在好幾年前,果本法師託果慨法師,為印隆送上一份法的關懷──《佛頂尊勝陀羅尼經》,也因此結下殊勝法緣。一般聽到〈佛頂尊勝陀羅尼〉,多於焰口法會上,平時則較少;其實在唐代時,〈尊勝陀羅尼〉因為非常感應,所以非常受到推崇。但後來的因緣則是〈大悲咒〉與觀音信仰,而兩部都是很殊勝慈悲的咒語。
〈佛頂尊勝陀羅尼〉的緣起,是 文殊師利菩薩現身五台山,點化 佛陀波利取經,在本經之序文即有詳細記載:
唐朝時,北印度罽賓國有一位 佛陀波利,由於聽說震旦(中原)有 文殊菩薩的道場,特地跋涉千山萬水、備歷艱辛,於儀鳳元年(676)才來到中國山西省五台山,朝禮 文殊師利菩薩。他五體投地向山頂禮,並說:「自從 佛陀入滅之後,所有的大聖賢大菩薩也都寂隱,世間上唯有大士 文殊師利,於此山中教化眾生。我所恨的是沒有出生在佛陀住世的時代,不能見到佛陀的聖容與親聽教誨,故來拜謁大士,乞求文殊師利菩薩大慈大悲,能讓我得見尊容。」說完,向山頂禮,悲泣淚如雨下。
正在頂禮之際,忽見一位老人,從山中緩緩走出,用婆羅門語對佛陀波利說:「法師您千里迢迢來訪尋聖蹟,慕道求法的心令人感動。但是漢地眾生多造罪業,出家眾亦多犯戒律。唯有《佛頂尊勝陀羅尼經》能夠滅除眾生的一切惡業。未知法師有沒有帶此經來?」
佛陀波利說:「貧僧一心一意,直來禮謁 文殊大士。沒有帶此經來。」
老人說:「法師既然沒有帶此經來,空來何益?就算您見到了 文殊大士,又如何能得識?法師不如回去印度,取《佛頂尊勝陀羅尼經》來流傳中土。這就是等於奉獻給諸佛的很大供養,又利益廣大眾,拯救幽冥,報答諸佛的大恩了。下次法師帶取此經來的時候,弟子我就會告訴您 文殊師利菩薩所在。」
佛陀波利聽聞老人一番話,恍然大悟,不勝歡喜,於是至心敬禮。就在抬頭之間,眼前的老人忽然不見了。佛陀波利驚愕不已,更加加倍虔誠,返回印度取《佛頂尊勝陀羅尼經》。經過了漫長的六年,佛陀波利取得《佛頂尊勝陀羅尼經》並於永淳二年(682),再次來到中國西京。
按照當時唐朝的法律規定,要把梵文的經書翻譯成漢文,須經過皇帝的批准。於是 佛陀波利去見唐高宗李治,將事情經過具奏明白,並將《佛頂尊勝陀羅尼經》的梵文原本交給唐高宗。唐高宗即命令日照三藏法師等人在宮庭內進行翻譯,並將經本禁在宮庭之內,不得外傳,又賞賜給 佛陀波利上等的絲絹三十匹。
佛陀波利見此經本被禁在宮庭之內,不得外傳,萬分悲痛,淚流滿面向皇帝奏說:「貧僧歷盡艱難,冒著性命危險取得經本,萬里迢迢來到中土,唯希望普濟眾生,救拔苦難,並非貪圖名利。請皇上將經本開禁,流行民間,使萬民百姓及幽冥含靈,同受佛光法益!」因此唐高宗將翻譯好的漢文經本留下,把梵文經本交還給 佛陀波利。
佛陀波利得回梵文經本後,到處訪尋懂得翻譯的人,終於在西明寺找到善解梵語的漢僧順貞法師。於是又奏請唐高宗,得到聖旨批准後,佛陀波利就在西明寺,與順貞法師等人共同翻譯《佛頂尊勝陀羅尼經》。經文翻譯出來之後,佛陀波利心願已了,就帶著原梵文經本,去了五臺山,從此不再出山。[1]
到了明朝永樂九年(1412),皇帝明成祖為《佛頂尊勝陀羅尼經咒》寫了序文,讚揚本咒的無量功德。[2]
在《加句靈驗佛頂尊勝陀羅尼記》中,作者武徹說明自身受持之因緣,為當代朝中大臣所敬誦。[3]文中記載多項靈感之事,如五台山下有一精修的王居士,因誦持〈尊勝陀羅尼〉,助其先父憑此福力,獲為天仙之王;[4]以及強調咒與正確所產生的感應,[5]並再舉張繹之例,再次強調加句本之靈驗度。[6]
本經之傳譯本有數種之多,唐代的慧琳法師於《一切經音義》之〈記《佛頂尊勝陀羅尼經》翻譯年代先後〉中,做了比對與簡述:[7]
前後約二百餘年已,經八度出本經則五翻念誦法即三種差別,唯有善無畏所譯是『加句尊勝陀羅尼』,中加十一句六十六字;儀軌法則乃是瑜伽,與前後所譯不同,多於諸本。餘七譯,陀羅尼字數多少相似。慧琳音至此經,遂撿勘譯,經年歲先後,故書記之,曉彼疑繁之士。貞元十八年壬子歲記。
智昇法師也撰有《開元釋教錄》,特別針對日照三藏與杜行顗的初譯與佛陀波利再譯的時間與因緣做了說明,[8]以下列表對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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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釋教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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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後周宇文氏武帝保定四年甲申歲,三藏闍那耶舍,於長安舊城四天王寺,譯出〈尊勝佛頂陀羅尼〉并念誦功能法,一卷五紙。學士鮑永筆授,見《開皇三寶錄》說,第一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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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至大唐天皇儀鳳元年,婆羅門僧佛陀波利來至五臺山禮謁大聖,見文殊化身,却令歸西國取《佛頂尊勝》梵本經。至儀鳳四年巳卯歲,西國取得經,却迴至長安,聞奏具說,勅請日照三藏將梵本經在內翻譯,曰司賔寺典客令杜行顗筆授,其經七紙,第二譯也。 |
初出,與日照等出者同本,儀鳳四年正月五日譯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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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諱國諱之字迴避不書,勅留梵夾經在內不出,日照因茲寫得一本,賜梵僧絹三十疋,波利不受絹,却請梵夾,勅令却還付。佛陀波利得經,將向西州寺,訪得解梵語漢僧順真共翻,亦是儀鳳四年再譯,一本八紙,見經前敘說,第三譯也。佛陀波利將梵本經入五臺山,至今不出。 |
第三出,與杜顗等出者同本,見《大周錄》及經前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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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譯 |
又至永淳元年壬午歲,日照三藏又再譯此經一遍,沙門彥琮筆授,為正杜行顗所譯經中隱諱不書之字,所以重譯,八紙,第四譯也。而復見經首彥琮序云。 |
此杜譯者,有廟諱國諱,皆隱而避之:即世尊為聖尊,世界為生界,大勢為大趣,救治為救除。譯訖奉進,皇上讀訖,顧謂顗曰:「既是聖言,不須避諱。」杜時奉詔以正屬有故而寢焉,荏苒之間,杜君長逝,未遑改正其經遂行。後日照三藏奉詔再譯,名《佛頂最勝陀羅尼》。《大周錄》云「佛頂尊勝陀羅尼,日照三藏譯者」,誤也。 |
又至垂拱元年乙酉歲,地婆訶羅三藏隨駕於東都,又譯《佛頂尊勝名淨除業障經》十四紙,具說善住天子往昔口業感果因緣并說授持法,則是第五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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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至中宗景龍四年庚戌歲,義淨三藏於長安薦福寺又譯一遍,六紙,第六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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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譯 |
後至玄宗皇帝開元十年壬戌歲,善無畏三藏譯出《佛頂尊勝瑜伽念誦法》兩卷,第七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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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譯 |
又至代宗文武皇帝廣德二年甲辰歲,三藏大廣智不空,於長安大興善寺,譯出《佛頂尊勝念誦供養法》一卷二十紙,沙門飛錫筆授,此第八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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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代《佛頂尊勝陀羅尼經》的譯傳與信仰--林韻柔(2008,法鼓佛學學報第三期)
◎ 感恩僧團法師來訪關懷(20140829)
◎ 佛頂尊勝陀羅尼
[1] 《佛頂尊勝陀羅尼經》序:「《佛頂尊勝陀羅尼經》者,婆羅門僧佛陀波利,儀鳳元年從西國來,至此漢土,到五臺山,次遂五體投地,向山頂禮曰:『如來滅後,眾聖潛靈,唯有大士文殊師利!於此山中,汲引蒼生,教諸菩薩。波利所恨,生逢八難,不覩聖容,遠涉流沙,故來敬謁。伏乞大慈大悲,普覆令見尊儀!』
言已悲泣雨淚,向山頂禮。禮已舉首,忽見一老人從山中出來,遂作婆羅門語謂僧曰:『法師情存慕道,追訪聖蹤,不憚劬勞,遠尋遺跡。然漢地眾生,多造罪業;出家之輩,亦多犯戒律。唯有《佛頂尊勝陀羅尼經》,能滅眾生一切惡業,未知法師頗將此經來不?』僧報言曰:『貧道直來禮謁,不將經來。』老人言:『既不將經來,空來何益?縱見文殊,亦何得識?師可却向西國取此經將來流傳漢土,即是遍奉眾聖,廣利群生,拯濟幽冥,報諸佛恩也。師取經來至此,弟子當示師 文殊師利菩薩所在。』僧聞此語,不勝喜躍,遂裁抑悲淚,至心敬禮。舉頭之頃,忽不見老人,其僧驚愕,倍更虔心,繫念傾誠,迴還西國,取《佛頂尊勝陀羅尼經》。
至永淳二年,迴至西京,具以上事,聞奏大帝。大帝遂將其本入內,請日照三藏法師、及勅司賓寺典客令杜行顗等,共譯此經。勅施僧絹三十匹,其經本禁在內不出,其僧悲泣奏曰:『貧道捐軀委命,遠取經來,情望普濟群生,救拔苦難。不以財寶為念,不以名利關懷,請還經本流行,庶望含靈同益!』帝遂留翻得之經,還僧梵本。其僧得梵本將向西明寺,訪得善解梵語漢僧順貞,奏共翻譯,帝隨其請。僧遂對諸大德共順貞翻譯訖,僧將梵本遂向五臺山,入山於今不出。今前後所翻兩本,並流行於代,其中小小語有不同者,幸勿怪焉。
至垂拱三年,定覺寺主僧志靜,因停在神都魏國東寺,親見日照三藏,法師問其逗留,一如上說。志靜遂就三藏法師,諮受神呪。法師於是口宣梵音,經二七日,句句委授,具足梵音,一無差失。仍更取舊翻梵本勘挍,所有脫錯,悉皆改定,其呪初注云最後別翻者是也。其呪句稍異於杜令所翻者,其新呪改定不錯并注其音,訖後有學者幸詳此焉。至永昌元年八月,於大敬愛寺,見西明寺上座澄法師,問其逗留,亦如前說。其翻經僧順貞,見在住西明寺。此經救拔幽顯,最不可思議。恐有學者不知故,具錄委曲,以傳未悟。(《佛頂尊勝陀羅尼經》/唐.佛陀波利 譯,CBETA,T 19, No. 967, p. 349b04)
[2] 御製佛頂尊勝總持經呪序:朕惟如來演大乘教。開方便門。千經萬法。無非為濟度群生。使不淪業報。佛頂尊勝總持經呪者。一切如來智印。廣大慈悲。甚深希有。普利昏迷。實巨海之津梁。幽暗之日月。飢渴之飲食也。世間善男子善女人一切眾生。能發菩提心持誦佩服者。其福德種種無盡。永脫諸惡苦趣。從無始以來百千億劫。所積罪業悉皆消除。若晝夜勤修不懈。當得諸佛灌頂。神天擁護。福壽無量。如是勝果。目覩其效。誠實不虛。朕君臨天下。閔斯民之執迷。所作所為。墮於惡趣。而不知若斯謬戾。誠為可矜。遂以是經呪。用俾河沙剎土。一切有情。均沾利益。壽延福增。同臻佛道。又況佛有誓盟。廣濟眾生。必先度忠孝。凡忠臣孝子身生中國。又逢治世。受種種快樂。皆由其事君事親能盡其道。又能敬禮三寶。修積善因。舉足之頃。即登覺路。若夫為惡之徒。昧於改悟。所作所為。日甚一日。造業深重。甘心墮落。身如沐漆。求潔實難。隕墜幽扃。何由出世。苟能回心向善。即此一路。可超出劫塵也。
永樂九年六月 日(《佛頂尊勝陀羅尼經》/唐.佛陀波利 譯,CBETA,T 19, No. 967, p. 349a5-a25)
[3] 《加句靈驗佛頂尊勝陀羅尼記》/唐.武徹 述:「〈佛頂尊勝陀羅尼〉者,一切如來祕密之藏,總持法門;大日如來智印,吉祥善淨,破一切惡道,大神力陀羅尼也。昔儀鳳年中,佛陀波利所傳之本,遍天下幡剎,持誦有多矣。徹自弱歲,則常念持;永泰初,自喪妻之後,倍益精心,求出離法。時有殿中侍御史蔣那者,常持誦此陀羅尼,異日於私室,條然而來曰:「今得究竟道,非常難遇。」徹敬問之,即〈尊勝陀羅尼〉也。命之令誦,而文句全廣,音旨頗異。拜而誦之,乃曰受之於王開士,開士受之於金剛智三藏。大師云:『西國亦希有此本,吾將梵本來,故密授焉。』坐中歎奇絕之事而罷,未獲求本,俄而將刑歿世,常懷遺悔,追悔不及。每遇精士,即求問之,冀其萬一。遂遇僧際公,果有此本文。」(CBETA,T 19, No. 974C, p. 386a06)
[4] 《加句靈驗佛頂尊勝陀羅尼記》/唐.武徹 述:「開元中,五臺山下有一精修居士,姓王,有事遠出行。去後父亡,迴來不見,至心誦〈尊勝陀羅尼〉數十萬遍,願知見先考,所受生善惡業報。精誠懇願,殊無覺知,遂欲出山。見一老人,謂居士曰:『仁者念持,寔為勤敏。然文句多脫略,我今授示全本文句。』居士拜而而受之,乃云可誦千遍。殆然經數日,於夜中忽聞環珮簫管之聲,降自庭宇。此時居士驚起視之,見天人數十輩,共圍繞一天仙,前謂之曰:『汝識吾否?』居士答曰:『不知。』天仙曰:『我是汝父,比年誦持〈尊勝陀羅尼〉,吾得爾之福力,然後數月已來,福倍於積歲,不知汝更得何本,以至於斯?吾今以汝之力故,獲為天仙之王,則知汝所持念,功効不可量也!』言訖上昇,居士歡躍拜送,自爾尤加精進。」(CBETA,T 19, No. 974C)
[5] 《加句靈驗佛頂尊勝陀羅尼記》/唐.武徹
述:「後日至東京,有一專修學人王少府者,亦波利〈尊勝〉之本,誦持積數數萬。忽於夜中。夢見一梵僧來。謂小府曰。賢者念誦。殊謂精誠。所歎本誤文少。而功薄也。王少府稽首懇請真文。梵僧乃授之以廣本文句。句口授訖。送僧出門。光景如晝迴至床前。視室中僮僕猶臥。忽覺呼而責之。以明矣。僮僕云。今纔夜半。忽然光滅及夕。王少府自異所見。閉目誦之。歷歷清暢。轉益精勤。
天寶初,五臺山人王居士及王少府,咸在東都。俱不相識。忽然王少府暴亡。經七日而蘇。城中好事者。盡問其故。居士乃王開士,亦同詣問得再生之由。王少府云。吾初臥。忽見二使來云。追逐相隨。行數十里。至一大樹下。二使者憩。吾亦憩之。忽憶尊勝。遂即閉目。誦三七遍。舉目迴視。二使者已不知所之。須臾四人又至。跪而言曰。仁者奚為修行。有此利益。向來追者二使並得生天。王少府曰。吾但誦尊勝陀羅尼。四人曰。唯此功力之故也。請與弟子誦之。救拔苦難。王少府又冥目誦三七遍。開目又不見四人矣。頃刻之際。空中聞戈甲聲。有一神人。紫服被戈甲。儀衛侍從甚盛。前跪而言曰。吾是五道冥司。頗稱貴位。然終為神道所攝。願得生天。彼六人者。以師法力之故。各得生天。今請迃(于音曲迅)步。至弟子所居誦之。冀霑福蔭之餘也。乃相隨至一陂宅。方圓數十里。皆是罪人枷鎖杻械。囚縛決罰。訊問栲椋之所。神令王少府上高座。自於床下。跪而聽之。王少府閉目志之。誦滿四十九遍。舉目四顧。一人不見。唯有斷鎖破杻弊械空枷而已。王少府驚悚。囚知所適忽然有四五人至云。王命速發遣。迴亂我曹。扄文簿破我冥司。遂驅逐王少府令入一空谷中。便蘇息再得生耳。實尊勝陀羅尼不思議之功力也。
於是五臺王山人及王開士與王少府。既同業因。各陳其所持本。勘校文句。多少並同。如一本焉。彼此相慶賀。王山人曰。吾本受之於臺山聖公。王少府曰。吾本受之於神僧。王開士曰。吾本受之於金剛智三藏。梵夾見存。三人懼然。共勘其本。音旨字數如一。故知眾生聞法有時流傳教法。亦有時歎真實世間希有。此即是金剛智三藏梵本譯出者。令勘佛陀波利所傳本。文句大同。多於舊本。九句六十九字。餘悉波利。僧惠琳因修大藏目錄。收未入藏經六百餘卷。并遂略武徹所敘陀羅尼感應神驗。親自勘同。序之卷末。時元和十四年己丑歲。前朝蔣大夫行通事舍人張承福。及百濟僧。各受持尊勝陀羅尼有功。曾為冥司所追。以真言威力不可思議。遂不受諸苦。兼濟拔受苦群生。有傳記。琳於成都府右經藏中得之。時如意二年三月二十三日。佛頂尊勝陀羅尼感應事。」(CBETA,T19, No. 974C)
[6] 《加句靈驗佛頂尊勝陀羅尼記》/唐.武徹 述:「開元二十六年冬。有神都張繹長史。自小孝養父母。父母歿後。沈淪惡道。乃虔心報恩。每懷濟度。遂即入山。持尊勝陀羅尼。志願見亡父母。得安樂處。日夜勤誦。聲聲不絕。朝暮懇誠。六年念之。念中不曾見父母。疑呪無驗。欲生退心。忽見一老翁儀容甚異。語云。非是呪無靈驗。亦非君不盡心。斯乃去聖時遙。翻譯多誤。呪詞脫略。遂失其徵。老人即口授。令抄錄一本。依此文句持誦。期滿七日。必當見父。即依老人口訣。至心禮拜。舉頭失老人。不知所在。方賢聖耶。情乃驚愕。倍更虔誠。具依所教文本。專心誦持。始登六日。即亡父母遂來。恩愛未絕。拘頭悲喜。幽明感會。情各愴然。口云。墮大地獄中。備遭諸苦。年月已深。乘兒精誠功力。近得生天。今從上界下來。與汝相見。威光稍別。示相由存。具述因緣。宛如平昔。凡是人孝之子。覩此感應。豈不留心聖教耶。但虛膓畐心。縱恣六情。追歡遊樂。有何益焉。況目連釋子救母之事。具在聖文。長史至誠有此感效也。後有僧傳得誦念舍利。境界極多。來至東都。具戴靈事。頗為為人所知。後有好事者。請各流傳。即釋門弟子。也長慶三年四月中旬。前奉天縣尉馬敭秋滿。移歸[卄/補]坂。住東城石子坊舊第。持波利尊勝之本。一十五年。未甞墮慢。及到[卄/補]坂。經數月。忽然夢見一神人被甲。狀貌甚異。云汝既精心持此真言。何不詣景福寺東廊坊。一持念僧。有尊勝靈驗本。持之功九倍常。言訖驚覺。汗流透衣。明日便專詣寺尋僧。數日方遇。僧法名義[卄/追]。既見問之。此僧果久精心此門。遠近依止。僧問曰。有何事相覓。坐訖。乃話所夢之事。[卄/追]曰大奇大奇。畜此本來無人知解。少公今日蒙神人指示。[卄/追]焉敢恡惜。乃命弟子出篋取至。真實教傳受。將歸。勘舊所持波利本。方知文句脫略。便依法修行新本。其神驗頗異。兼更傳尊勝瑜伽兩卷。乃知聖教分明。作有法度。不可任其凡智也。因錄記之。傳同志者。(CBETA,T19, No. 974C, p. 386c29)
[7] 《一切經音義》卷35,CBETA, T54, No. 2128, p. 539a08-544b01。
[8] 《開元釋教錄》/唐.智昇 撰:「沙門佛陀波利,唐言覺護,北印度罽賓國人。忘身徇道,遍觀靈跡,聞文殊師利在清涼山,遠涉流沙,躬來禮謁。以天皇儀鳳元年丙子,杖錫五臺,虔誠禮拜,悲泣雨淚,望覩聖容。倐焉見一老翁從山中出來,作婆羅門語謂波利曰:「師精誠懇惻,何所求耶?」波利答曰:「聞文殊大士隱跡此山,從印度來,欲求瞻禮。」翁曰:「師從彼國,將《佛頂尊勝陀羅尼經》來不?此土眾生,多造諸罪;出家之輩,亦多所犯。佛頂神呪,除罪祕方,若不將經,徒來何益?縱見文殊,何必能識?師可還西國,取彼經來,流傳此土。即是遍奉眾聖,廣利群生,拯濟幽冥,報諸佛恩也。師取經來至此,弟子當示師 文殊師利菩薩所在。」
波利聞此語已,不勝喜躍,遂裁抑悲淚,向山更禮,舉頭之頃,忽不見老人。波利驚愕,倍增虔敬,遂返歸本國,取得經來。既達帝城,便求進見有司,具狀聞奏。天皇賞其精誠,崇斯祕典,遂詔鴻臚寺典客令杜行顗及日照三藏,於內共譯。譯訖,儭絹三十匹,經留在內。波利因乃垂泣奏曰:「委棄身命,志在利人,請布流行,是所誠望。」帝愍其專至,遂留所譯之經,還其梵本,任將流布。波利得經,不勝喜躍,將向西明寺,訪得善梵語僧順貞,奏共翻譯。帝允其請,遂對諸大德,共貞翻出,名《佛頂尊勝陀羅尼》。與前杜令所翻之者,呪韻經文,大同小異。波利所願已畢,持經梵本,入於五臺,于今不出,莫知所之。比諸眾譯,此最弘布。
(准經前序乃云:永淳二年迴至西京,具狀聞奏,其年即共順貞再譯,名《佛頂尊勝陀羅尼經》。今尋此說,年月稍乖,其杜令譯者,乃儀鳳四年正月五日也;日照再譯,乃永淳元年五月十三日也。既云永淳二年方達唐境,前之二本,從何而得?又永淳二年,天皇已幸東都,如何乃云在京譯出?其序復是永昌已後,有人述記,却敘前事,致有參差。此波利譯者,不可依序定其年月也)。」(CBETA,T55, No. 2154, p. 565a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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