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結夏安居課程研討）天女散華（20250812）

天女散華(張大千)

　　今天《維摩詰所說經》課程進入〈7 觀眾生品〉的第四科「天女散華」，用天女散花不思議之事，會到三空之理的方便，由事顯妙理，來證明理深。這一科又再分為七科，[1]今天的課程內容將探討第一「明二解脫惑盡不同」、第二「明二解脫體異」，「二解脫」指聲聞解脫與菩薩解脫。

　　第一段「明二解脫惑盡不同」，探討聲聞與菩薩乘兩者的斷惑內容不同。又再分為四科：[2]一、天女聞法現身，二、散華供養，三、至菩薩皆墮，四、至大弟子便著。

　　在第一「天女聞法現身」，[3]可知天女能隱顯自在，具不可思議功力，其以天華作「散華供養」，[4]雖是普供，但是花卻有不同表現，散「至菩薩皆墮」，[5]「至大弟子便著」不墮。[6]

　　因聲聞眾認為著花不適當，故以「神力去華」；[7]法師說明其實天女是深位不思議菩薩，才能令所散之花有此功力，是實報莊嚴土修無生萬行所感果報之華。僧肇大師說明此是「將辨大小之殊」，[8]羅漢的神力，不能去掉菩薩不思議自在解脫所呈現的神通之力。

　　在天女詢問舍利弗為何要去華的問答上，舍利弗以「此華不如法」來回應，引出天女談呵華沒有如法與否的問題，[9]僧肇大師說明「如法不如法，在心不在華」，[10]過失是在自己而非境界（推過歸人），重點是在心，不要有二元論的分別想。

　　菩薩沒有愛憎分別的人法執，不但斷界內見思惑，也斷界外塵沙惑。經文也舉了很好的譬喻，若真正無畏（斷惑），界內界外的五欲六塵都不會令使動心。[11]

　　第二「明二解脫體異」，探討聲聞乘與菩薩乘之解脫所依的體不同。這一段智者大師分為四科：[12]一、身子約事問，天以理答；二、天以事問，身子以理答；三、身子重決，天女彈呵；四、身子稱嘆。

　　第一段的「身子約事問，天以理答」，[13]法師提出舍利弗的「默然不答」有各種的說明，如道源老法師認為無法回答，慧遠大師認為是「覺失默然」，[14]智者大師則說明是「悟而默解」，[15]從舍利弗接下來的回答，可見其「言語道斷、心行處滅」的聲聞無所言說之解脫境界（偏空、執法），僧肇大師以「將順解脫無言之旨，故莫知所云」以釋，[16]若有言說，則墮文字相，這是聲聞乘的解脫。而天女以「言說文字皆解脫相」，為大乘解脫相，一切法無住，離兩邊的對立。

　　法師舉道衍法師（姚廣孝）的事蹟，說明「體即解脫」的不思議菩薩行誼。其著作非常精彩，法師也推薦大家可以閱讀：《道餘錄》、[17]《佛法不可滅論》、《淨土簡要錄》、[18]《諸上善人詠》。[19]

 　　每次上課都是法的饗宴，讓我們禪悅為食，法喜充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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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維摩經略疏》卷8：「文為七：一、天女現身與身子往復，明二解脫惑盡不同。二、從「身子問天」去，明二解脫體異。三、從「身子問天汝於三乘」去，明二解脫力用不同。四、從「身子問天不轉女身」去，明不思議法門轉變自在。五、從「身子問天汝於此沒」去，明不思議解脫出沒自在，真應本迹莫測。六、從「身子問天得菩提」去，明法身生身成道不同。七、淨名述成天女所說。」(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7b29-c7)

[2] 《維摩經略疏》卷8：「初文為四：一天女聞法現身、二散華供養、三至菩薩皆墮、四至大弟子便著。」(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7c7-9)

[3]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時維摩詰室有一天女，見諸[10]大人聞所說法，便現其身，」(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c23-24)[10] 大【大】，天【明】　

[4]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即以天華散諸菩薩、大弟子上。」(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c24-25)

[5]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華至諸菩薩，即皆墮落，」(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c25)

[6]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至大弟子，便著不墮。」(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c25-26)

[7]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一切弟子神力去華，不能令去。」(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c26)

[8] 《注維摩詰經》卷6〈7 觀眾生品(六)〉：「肇曰：將辨大小之殊，故使華若此。」(CBETA 2025.R1, T38, no. 1775, p. 387a18-19)

[9]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天曰：勿謂此華為不如法。所以者何？是華無所分別，仁者自生分別想耳！若於佛法出家，有所分別，為不如法；若無所分別，是則如法。觀諸菩薩華不著者，已斷一切分別想故。」(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p. 547c28-548a3)

[10] 《注維摩詰經》卷6〈7 觀眾生品(六)〉：「肇曰：如法不如法，在心不在華。」(CBETA 2025.R1, T38, no. 1775, p. 387b11-12)

[11]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譬如人畏時，非人得其便；如是弟子畏生死故，色、聲、香、味、觸得其便也。已離畏者，一切五欲無能為也；結習未盡，華著身耳！結習盡者，華不著也。」(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8a3-6)

[12] 《維摩經略疏》卷8：「「舍利弗言」下，二、明二脫體別不同。此約但不但空分別。文為四：一身子約事問天以理答、二天以事問身子以理答、三身子重決天女彈呵、四身子稱嘆。」(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8c2-5)

[13]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舍利弗言：「天止此室，其已久如？」答曰：「我止此室，如耆年解脫。」舍利弗言：「止此久耶？」天曰：「耆年解脫，亦何如久？」舍利弗默然不答。天曰：「如何耆舊大智而默？」答曰：「解脫者無所言說，故吾於是不知所云。」天曰：「言說文字，皆解脫相。所以者何？解脫者，不內不外，不在兩間；文字亦不內不外，不在兩間。是故，舍利弗！無離文字說解脫也。所以者何？一切諸法是解脫相。」舍利弗言：「不復以離婬、怒、癡為解脫乎？」天曰：「佛為增上慢人說離婬、怒、癡為解脫耳；若無增上慢者，佛說婬、怒、癡性，即是解脫。」舍利弗言：「善哉，善哉！天女！汝何所得？以何為證？辯乃如是！」天曰：「我無得無證，故辯如是。所以者何？若有得有證者，即於佛法為增上慢。」」(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8a7-21)

[14] 《維摩義記》卷3〈7 觀眾生品(三本-三末)〉：「舍利今者謂得道來名為解脫，將此類彼，故答久耶。天女知錯，故即徵責，耆年解脫亦何如久。三舍利覺失，默然不答。」(CBETA 2025.R1, T38, no. 1776, p. 484a12-15)

[15] 《維摩經略疏》卷8：「？五、身子悟天玄旨，默而領解。」(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8c18-19)

[16] 《注維摩詰經》卷6〈7 觀眾生品(六)〉：「肇曰：向聞如解脫請始終難知，說以為久。而解脫相者，非心所知、非言所及，將順解脫無言之旨，故莫知所云焉。」(CBETA 2025.R1, T38, no. 1775, p. 388a10-12)

[17] 《道餘錄》，(CBETA 2025.R1, J20, no. B091, p. 329a1)

[18] 《淨土簡要錄》，(CBETA 2025.R1, X61, no. 1155, p. 411c6 // R108, p. 199a1 // Z 2:13, p. 100a1)

[19] 《諸上善人詠》，(CBETA 2025.R1, X78, no. 1547, p. 166b7 // R135, p. 89a1 // Z 2B:8, p. 45a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