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維摩詰經》課程，繼續探討第七〈觀眾生品〉。本品以「實疾」（煩惱病、業障病）來說明如何以三觀調伏疾病，維摩長者以譬喻善巧言說。
上次課程已進入第一科「正明觀眾生從假入空」，再分為三，第一是用十個譬喻明觀眾生俗諦。法師說明這是觀眾生幻有、有而非有，前譬喻如「水中月」是俗諦的空相。為對治凡夫執著我實有，為「人我空」。
後五個譬喻「第五大、第六陰、第七情、十三入、十九界」是從真諦來說明，[1]法師舉僧肇大師所說「經有定數」，[2]以明皆是戲論，菩薩觀眾生不但是幻有，而且是畢竟空，此為「法我空」，對治二乘執有涅槃。
接下來用十五個比喻說明空的真實義，[3]為以中道實諦來觀法性五陰眾生，從空出妙有，非空非有、亦空亦有，是中道第一義諦的觀空，為佛不可思議境界。
1「如無色界色」，無色見妙有。2「如焦穀牙」，法師舉「若人方便，使酥油澆，令得生芽」，[4]說明法華會上悉皆授記，因此敗種不敗，焦芽生芽，若得作佛，種則不焦，故焦種有生芽義。3「如須陀洹身見」指藏教所說，別教初果仍有身見。[5]4「如阿那含入胎」，此「入胎」指變異生死，為二乘迴小向大，入菩薩聖胎。[6]5「如阿羅漢三毒」，指沒有界內三毒，但從別教來看仍有。[7]6「如得忍菩薩貪恚毀禁」，指得無生忍菩薩仍可示現煩惱形象，法師舉觀世音菩薩顯現焦面大士之例，如之前不思議菩薩示做魔王。[8]7「如佛煩惱習」，法師說明這是「因以煩惱習氣度者」而示現，[9]無相而現一切相。以上指雖然沒有，但非絕對。
8「如盲者見色」，雖不見外色，但第六意識想心所可以呈現（想像）。[10]9「如入滅定出入息」，法師說明入滅盡定的四果羅漢，仍有出有入，不像佛陀「那伽常在定，無有不定時」，無來無去。[11]10「如空中鳥跡」，此是除肉眼不見，天眼以上皆能見。[12]11「如石女兒」，若轉業報，石女仍能生兒育女。[13]12「如化人煩惱」，幻化之人也能現煩惱相，[14]法師並舉現代機器人之例。13「如夢所見已寤」，法師說這是「夢裡明明有六趣，醒後空空無大千」，空有並見。[15]14「如滅度者受身」，指四果羅漢雖於界內無生，但迴小向大，於界外變易受身，為「不生生」。[16]15「如無烟之火」，法師指瓦斯爐之火之例。以上說明智者之見，空有自在，法師並舉《心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中觀應成派月稱律師「畫牛亦出乳」之例來說明。[17]
用證到中道實諦所行之慈悲，方是大慈大悲，因此第二科「明起無量心利物」，從真實的中道慧，出無緣的四無量心。經文廣說「慈」，略說「悲、喜、捨」。
要如何從空觀行慈悲？[18]維摩長者以「智德」－真實慈，表慈悲的總相，[19]真正的慈悲是以自行化他建立在中道第一義諦。法師舉智者大師所云「以空為主，一切智當名而實具三觀，得論三慈」，[20]此空觀實具三觀，方能得論三慈──觀眾生緣慈、法緣慈、無緣慈，並勉勵大眾要朝「無緣慈」努力，我空與法空具足，空中生妙有的平等普施慈悲。
接下來從真實慈開展二十九句：「斷德」有九句：1「寂滅慈」，為眾生說無生寂滅法義，是寂滅真實慈；[21]2「不熱慈」，為眾生說斷煩惱法；3「等之慈」，為眾生說三世平等普被之慈；4「無諍慈」，為眾生說中道人法俱空之慈，法師舉僧肇大師所說「彼我一虛，諍訟安起」以證無諍；[22]5「不二慈」，為眾生說內外俱空、平等一如之慈；6「不壞慈」，為眾生說煩惱斷盡，顯自性不壞功德之慈；7「堅固慈」，為眾生說金剛不可毀壞的智慧法；8「清淨慈」，為眾生說性不染法，法師舉六祖大師所證境界「何其自性，本自清淨」之例；9「無邊慈」，為眾生說心量寬廣、無邊真實之慈。[23]此九句為斷德，無有煩惱。[24]
接下來是「聖德」，為聖人所行的慈，共有六句：[25]1「阿羅漢慈」，為眾生說破界內煩惱；2「菩薩慈」，破界內界外之煩惱。以下是佛慈──3「如來慈」，說如如理；4「佛之慈」，自覺覺他圓滿具足；5「自然慈」，佛的慈悲是不假造作，自然流露無緣大慈；6「菩提慈」，為眾生說一相一味的菩提法。[26]
接著是「眾行之慈」，[27]共十四句：[28] 1「無等慈」，斷愛見而能行一味平等之慈；2「大悲慈」，引導眾生走向大乘成佛菩提道；3「無厭慈」，因為無我，所以無有疲厭之心。[29]
以下是以中道慈悲觀來行六度，都是佛的真實慈：[30]4「法施慈」，法的布施毫無保留；5「持戒慈」，自行守戒，也不捨犯戒眾生，起慈發願度化；6「忍辱慈」，護持他人與自己的法身慧命，不相惱恚；7「精進慈」，荷擔成就眾生法身慧命；8「禪定慈」，自行化他禪定，不貪禪味而亂其心；9「智慧慈」，行慈悲時有無不知時之能力，能契理契機。法師勸勉大眾要時常憶念佛菩薩的恩德，發願學習。10「方便慈」，以各種善巧方便來度化眾生；11「無隱慈」，自行清淨直心，無有不可告人之事；12「深心慈」，修行學法無夾雜淺行、得少為足，不更進步；13「無誑慈」，一切行不假，真實心中做；14「安樂慈」，真正的慈悲，是平等施於一切眾生佛的安樂。[31]
以上廣說三十種「慈」，續說明「悲」，[32]法師舉智者大師所說，菩薩以無緣慈所修的功德，與眾生共享，令得佛樂，自然拔苦，即慈即悲。[33]
「喜」者，法師先引智者大師云「喜慶眾生，離二邊苦，得中道樂，名之為喜」，[34]再引僧肇大師所說「自得法樂與眾同歡，喜於彼此俱得法悅」，[35]可知四無量心的「喜」指法喜充滿。法師並舉例說，若要知識自己的善根是深厚或淺薄，就看聞法時是否能生歡喜心。
法師舉被朱元璋盛讚「太平有道沙門」的懷信禪師，[36]其曾被人請問修行方式，但云「歡喜信受奉行」，這就是真正的喜──有所饒益，歡喜無悔！
「捨」者，法師引鳩摩羅什大師云「施中明空」，[37]布施能三輪體空，就是佛的慈悲。
[1]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如第五大，如第六陰，如第七情，如十三入，如十九界，菩薩觀眾生為若此。」(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b5-6)
[2] 《注維摩詰經》卷6〈7 觀眾生品(六)〉：「肇曰：經有定數。」(CBETA 2025.R1, T38, no. 1775, p. 384a7)
[3]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如無色界色，如焦穀牙，如須陀洹身見，如阿那含入胎，如阿羅漢三毒，如得忍菩薩貪恚毀禁，如佛煩惱習，如盲者見色，如入滅盡定出入息，如空中鳥跡，如石女兒，如化人起煩惱，如夢所見已寤，如滅度者受身，如無[A1]因之火，菩薩觀眾生為若此。」(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b6-12) [A1] 因【CB】，烟【大】（CBETA 按：「如無因之火」，玄奘譯本作「（如）……觀不生火有所焚燒」（T14n0476_p0572c22-23），梵文為："tadyathā mañjuśrīḥ anupādānasyāgneḥ saṃbhavaḥ"（Vkn San: SGBSL (2004) 37 - San: SGBSL (2004)）梵文英譯內容為："like fire burning without fuel" （Vkn Eng: Thurman (1976) - Eng: Thurman (1976)），可中譯作「如無燃料而起火」。考慮前文，「因」字較「烟」字符合文意。衣川賢次（2006）引用臼田淳三（1977）《維摩經僧肇單注本》謂：此處上下文列舉無法存在之物來譬喻「眾生」本性。印度邏輯常用「無火之烟」而 「無烟之火」者不能作不存在的譬喻。見衣川賢次（2006）〈以日中古寫經校訂《大正藏》芻議〉。）(cf. T38n1778_p0674a15; T38n1779_p0828a07)
[4] 《維摩經略疏》卷8：「「如燋穀芽」者，上迦葉自惟敗種，若永敗者至《法華經》豈佛授記？若得作佛種則不燋。《大經》云「若人方便蘇油溉灌令得生芽」，故知燋種有生芽義。」(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3c15-18)
[5] 《維摩經略疏》卷8：「「如須陀洹身見」者，此人斷見得入初果，分段三界身見永除，別惑未除身見則有。」(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3c18-20)
[6] 《維摩經略疏》卷8：「「如阿那含入胎」者，雖不還欲界受胎，別惑未斷，若發大心方入聖胎，故言安住世諦，初出胎時名不生生。」(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3c20-22)
[7] 《維摩經略疏》卷8：「「如阿羅漢三毒」者，雖無界內三毒，界外非畢竟無。」(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3c22-24)
[8] 《維摩經略疏》卷8：「「如得忍菩薩貪恚毀禁」者，得無生忍乃當必無界內貪恚毀禁，界外不無。經云「唯佛一人住淨戒，餘人皆名污戒者。」當知得忍菩薩有毀禁義。」(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3c24-27)
[9] 《維摩經略疏》卷8：「「如佛煩惱習」者，佛乃正習永除、種智圓滿，若有應以習氣得度亦得現起，如呵調達、譏責舍利。」(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3c27-29)
[10] 《維摩經略疏》卷8：「「如盲者見色」者，雖不現見內心思想，罔像欲見，此猶有心也，又方有得見之義。」(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4a2-4)
[11] 《維摩經略疏》卷8：「「如入滅定出入息」者，滅定無息，以定力持之不得入出，不妨猶有息法。如氷持魚，氷釋便動。又《攝大乘》明滅定識滅更得起者，以依梨耶得更出入。」(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4a4-7)
[12] 《維摩經略疏》卷8：「「如空中鳥跡」者，肉眼不見說言無跡，《鴦掘經》云「天眼之人見空中鳥跡」。」(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4a7-9)
[13] 《維摩經略疏》卷8：「「如石女兒」者，此終不生，女報若轉亦可生也。如身子為女、女為身子，一切女身皆無定相。」(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4a8-11)
[14] 《維摩經略疏》卷8：「「如化人煩惱」者，此無煩惱化人，有時現三毒之相。」(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4a10-12)
[15] 《維摩經略疏》卷8：「如夢所見已寤」者，寤雖無夢，不妨追憶識所夢事，亦有更夢之理。」(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4a12-13)
[16] 《維摩經略疏》卷8：「「如滅度者受身」者，一往羅漢入滅永無生處，而於界外變易受生。」(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4a13-15)
[18]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文殊師利言：「若菩薩作是觀者，云何行慈？」」(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b13)
[19]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維摩詰言：「菩薩作是觀已，自念：『我當為眾生說如斯法。』是即真實慈也。」(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b14-15)
[20] 《維摩經略疏》卷8：「若觀眾生入空已有如是慈者，此但以空為主，一切智當名而實具三觀得論三慈。有疾菩薩自修此觀則自行調心，為眾生說則化他與樂，故言「為眾生說是則真慈也。」」(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4b13-17)
[21] 《維摩經略疏》卷8：「「行寂滅慈至如虛空故」此九句，二、約真斷德明慈。一一句皆先云若觀眾生入空得至中道，次依句消釋。「行寂滅慈無所生故」者，若見眾生中道即見諸法本自寂滅，以本無二邊紛動之相，中道寂滅此即真慈，即真生不生之理。若見此理二邊皆斷，故言無所生也。」(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4b22-28)
[22] 《注維摩詰經》卷6〈7 觀眾生品(六)〉：「肇曰：彼我一虛，諍訟安起。」(CBETA 2025.R1, T38, no. 1775, p. 384b28)
[23] 《維摩經略疏》卷8：「「行無熱慈」者，入大涅槃清涼之池，則無二邊煩惱熱也。「行等之慈」者，二邊三世皆悉平等，即真法身無緣慈也。「行無諍慈」者，二邊異故有諍，諍故起煩惱生死；無二邊諍起是真慈也。「行不二慈」者，即是一道清淨之慈，名不二慈。不與界內外煩惱生死合，故言「內外不合」。「行不壞慈」者，即是無緣真慈。不可破壞，以二邊煩惱生死畢也。「行堅固慈」者，則心如金剛，成真慈心，不為界內外八風之所毀損。「行清淨慈」者，得一實諦，即知諸法本來清淨，無所染著。「行無邊慈」者，即是無邊真慈，以善入法性不滯諸邊大慈普覆，亦是見空佛性，故言「如虛空」也。」(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4c3-15)
[24]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行寂滅慈，無所生故；行不熱慈，無煩惱故；行等之慈，等三世故；行無諍慈，無所起故；行不二慈，內外不合故；行不壞慈，畢竟盡故；行堅固慈，心無毀故；行清淨慈，諸法性淨故；行無邊慈，如虛空故；」(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b15-20)
[25]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行阿羅漢慈，破結賊故；行菩薩慈，安眾生故；行如來慈，得如相故；行佛之慈，覺眾生故；行自然慈，無因得故；行菩提慈，等一味故；」(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b20-23)
[26] 《維摩經略疏》卷8：「「行阿羅漢至等一味故」此六句，三、約聖德辨真慈也。「行阿羅漢慈」者，阿羅漢此翻殺賊，羅漢見空但殺界內煩惱。菩薩觀眾生入空，非唯見但空亦見不可得空，即一實諦殺界內外煩惱大賊。菩薩利物為先，自既殺賊亦殺眾生界內外賊，故言「破結賊」也。此下五句，皆須先云若觀眾生入空得見正道，次隨句釋之。「行菩薩慈」者，得道種智即能利物，名為菩薩自利利他，即是真慈也。前行羅漢慈，明得正道治眾生病；今說菩薩慈，明得中道長養善根，令未安者安，故云「安眾生故」。「行如來慈」者，即一實諦，是則乘如實道之慈，名如來慈。「得如相」者，無邊之異相也。「行佛之慈」者，即中道第一義智，名為佛寶，此即行佛之慈。自覺覺他，名「覺眾生」。「行自然慈」者，心心寂滅自然流入，即是自然被一切也。「無因得」者，正道非因緣生，是以《大經》云「第一義諦非因緣生」。「行菩提慈」者，即是無上菩提。「得一味」者，如《法華》明一相一味。此四種並約佛法者，《大品》明有四種法，謂佛法、如來法、自然人法、一切智人法也。」(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p. 674c15-675a6)
[27] 《維摩經略疏》卷8：「「行無比慈至為若此」此十四句，四、約眾行明慈。」(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5a6-7)
[28]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行無等慈，斷諸愛故；行大悲慈，導以大乘故；行無厭慈，觀空無我故」(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b23-25)
[29] 《維摩經略疏》卷8：「「行無比慈」者，若觀眾生入空見一實諦，即是絕待之慈，無二邊可比。若不著一實諦，即諸愛恚皆悉斷也。下去一一句皆如初句，若觀眾生入空見一實諦，次隨句而釋。「行大悲慈」者，能拔二邊之苦，故名大悲慈，能導二邊眾生入一實諦得大乘樂。「行無厭慈」，即知二邊畢竟不可得，無有難心苦心，故無厭也。以觀二邊不可得，即是畢竟空無我也。」(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5a7-15)
[30]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行法施慈，無遺惜故；行持戒慈，化毀禁故；行忍辱慈，護彼我故；行精進慈，荷負眾生故；行禪定慈，不受味故；行智慧慈，無不知時故；行方便慈，一切示現故；行無隱慈，直心清淨故；行深心慈，無雜行故；行無誑慈，不虛假故；行安樂慈，令得佛樂故。菩薩之慈，為若此也。」(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b25-c3)
[31] 《維摩經略疏》卷8：「「行法施慈」，有師云：從此去對十地行慈。今不用此解，入空見中即具一切善法。不慳不捨名「法施慈」，以常捨行，故外化則於眾生無遺惜也。「行持戒慈」，即非持非犯名持戒慈，能化二邊毀禁也。「行忍辱慈」，即不恚不忍名忍辱慈，不惱二邊眾生即是護彼我也。「行精進慈」，即不進不怠名精進慈，能荷負眾生也。「行禪定慈」，即不受二邊真俗禪定味也。「行智慧慈」，即不智不愚名智慧慈，而能逗機赴緣不失無不知時。「行方便慈」，即善於知見得無罣礙名方便慈，故能不起滅定現諸威儀，起十界三輪不思議化。「行無隱慈」，即是法身顯現是真無隱慈。無作直心不為界內外煩惱所染，故得清淨。「行深心慈」，即是深入緣起之慈，不染二邊方便行也。「行無誑慈」，即無二邊煩惱所誑名無誑慈，不行二邊虛假法也。「行安樂慈」，即住一切法真安樂慈，能令眾生得佛涅槃。「菩薩之慈為若此也」者，菩薩觀眾生入空得見中道，成如此慈，何得問言云何行慈？」(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5a15-b5)
[32] 《維摩詰所說經》卷2〈7 觀眾生品〉：「文殊師利又問：「何謂為悲？」答曰：「菩薩所作功德，皆與一切眾生共之。」」(CBETA 2025.R1, T14, no. 475, p. 547c4-5)
[33] 《維摩經略疏》卷8：「淨名答者，若慈是與樂、悲是拔苦，祇以此無緣之慈所修功德，亦皆無緣與眾生共令得中道第一義樂名之為慈，慈即悲也。又拔其二邊之執，離於二種生死之苦，名之為悲。」(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5b7-11)
[34] 《維摩經略疏》卷8：「問喜心。先問、次答。問意如前。二、淨名答者，慶此眾生離二邊苦得中道樂，名之為喜。若有餘無餘喜慶，後則有悔。《法華》云「心懷悔恨，自念老朽，多有財物。」今既與究竟之樂，慶喜無悔。」(CBETA 2025.R1, T38, no. 1778, p. 675b12-16)
[35] 《注維摩詰經》卷6〈7 觀眾生品(六)〉：「肇曰：自得法利與眾同歡喜，於彼己俱得法悅謂之喜。」(CBETA 2025.R1, T38, no. 1775, p. 385b25-27)
[37] 《注維摩詰經》卷6〈7 觀眾生品(六)〉：「什曰：亦施中明空也。」(CBETA 2025.R1, T38, no. 1775, p. 385b29-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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