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開皇十七年(597)十月,應晉王楊廣誠召出山。
智者大師行至石城山新昌大佛像前病篤,口授遺書,并手書四十六字、蓮華香爐、犀角如意留別晉王,願芳香不窮,永保如意。
專念彌陀、觀音及般若,造發願文,索三衣缽,命淨掃灑,唱二部經(《法華經》、《無量壽經》),為最後聞思!
唱經竟,索香湯漱口,說:「十如、四不生、十法界、三觀、四無量心、四悉檀、四諦、十二因緣、六波羅蜜,一一法門攝一切法,皆能通心到清涼地,今我最後策觀談玄,最後善寂,吾今當入。」[1]
弟子智朗請云:伏願慈留,賜釋餘疑。不審何位?歿此何生?誰可宗仰?
智者大師報曰:
1.
吾不領眾,必淨六根,為他損己,只是五品位耳。
2.
汝問何生者?吾諸師友,侍從觀音,皆來迎我。
3.
問誰可宗仰?豈不曾聞波羅提木叉是汝之師?!吾常說四種三昧是汝明導,教汝捨重擔,教汝降三毒,教汝治四大,教汝解業縛,教汝破魔軍,教汝調禪味,教汝折慢幢,教汝遠邪濟,教汝出無為坑,教汝離大悲難,唯此大師,能作依止。我與汝等,因法相遇,以法為親,傳習佛燈,是為眷屬。若不能者,傳習魔燈,非吾徒也。
并告誡維那說:「人命將終,聞鐘磬聲,增其正念,唯長唯久,氣盡為期,云何身冷方復響磬?世間哭泣、著服,皆不應為!」言訖跏趺,唱三寶名,如入三昧。[2] 隋開皇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智顗大師安詳圓寂,春秋六十,僧臘四十。
於明年晉王為大師創寺,名曰天台寺,至大業元年改名國清寺。[3]
標標寺基已,隨高孝信出山
弟子疑曰。此處山澗險峙。有何緣力能得成寺。答云。此非小緣乃是王家所辦。合眾同聞互相推測。或言。是姓王之王。或言是天王之王。或言是國王之王。喧喧成論竟不能決。今事已驗方知先旨。乃說帝王之王。標寺基已隨信出山。
弟子疑曰:「此處山㵎險峙,有何緣力,能得成寺?」答云:「此非小緣,乃是王家所辨。」合眾同聞,互相推測,或言是姓王之王?或言是天王之王?或言是國王之王?喧喧成論,竟不能決。今事已驗,方知先旨,乃說帝王之王。標寺基已,隨信出山。[4]
石城示寂
遺囑
行至石城,乃云有疾,謂智越云:「大王欲使吾來,吾不負言而來也。吾知命在此,故不須進前也。石城是天台西門,大佛是當來靈像,處所既好,宜最後用心。衣鉢道具分滿兩分,一分奉彌勒,一分充羯磨。」語已,右脇西向而臥,專稱彌陀、般若、觀音。奉請進藥,即云:「藥能遣病,留殘年乎?病不與身合,藥何能遣?年不與心合,藥何所留?智晞往日復何所聞,觀心論中復何所道?紛紜醫藥,擾累於他。」又請進齋飯,報云:「非但步影為齋,能無緣無觀,即真齋也。吾生勞毒器,死悅休歸,世相如是,不足多歎!」即口授遺書,并手書四十六字、蓮華香爐、犀角如意留別大王,願芳香不窮,永保如意。書具,別本封竟。
行至石城,乃云有疾,謂智越云:「大王欲使吾來,吾不負言而來也。吾知命在此,故不須進前也。石城是天台西門,大佛是當來靈像,處所既好,宜最後用心。衣鉢道具分為兩分,一分奉彌勒,一分充羯磨。」語已,右脇西向而臥,專稱彌陀、般若、觀音。奉請進藥,即云:「藥能遣病,留殘年乎?病不與身合,藥何能遣?年不與心合,藥何所留?智晞往日復何所聞,觀心論中復何所道?紛紜醫藥,擾累於他。」又請進齋飰,報云:「非但步影為齋,能無緣無觀,即真齋也。吾生勞毒器,死悅休歸,世相如是,不足多歎!」即口授遺書,并手書四十六字、蓮華香爐、犀角如意留別大王,願芳香不窮,永保如意。書具,別本封竟。[6]
讚《法華》
讚《無量壽》
聽《無量壽》竟,讚曰:「四十八願,莊嚴淨土;華池寶樹,易往無人。火車相現,能改悔者,尚復往生,況戒慧熏修?行道力故,實不唐捐!梵音聲相,實不誑人!」當唱經時,吳州侍官張達等伴五人,自見大佛,倍大石尊,光明滿山,直入房內。諸僧或得瑞夢,或見奇相,雖復異處,而同是此時。唱經竟,索香湯漱口,說十如、四不生、十法界、三觀、四無量心、四悉檀、四諦、十二因緣、六波羅蜜,一一法門攝一切法,皆能通心到清涼池。若能於病患境達諸法門者,即二十五人,百金可寄。
聽《無量壽》竟,讚曰:「四十八願,莊嚴淨土;華池寶樹,易往無人。火車相現,能改悔者,尚復往生,況戒惠熏修?行道力故,實不唐捐!梵音聲相,實不誑人!」當唱經時,吳州侍官張達等伴五人,自見大佛,倍大石尊,光明滿山,直入房內。諸僧或得瑞夢,或見奇相,雖復異處,而同是此時。唱經竟,索香湯漱口,說十如、四不生、十法界、三觀、四量無心、四悉檀、四諦、十二因緣、六波羅蜜,一一法門攝一切法,皆能通心到清涼池。若能於病患境達諸法門者,即二十五人,百金可寄。[10]
最後遺願
報曰:「汝等懶種善根,問他功德,如盲問乳,蹶者訪路,告實何益?由諸𢤱悷,故喜怒呵讚,既不自省,倒見譏嫌。吾今不久,當為此輩,破除疑謗。『觀心論』已解,今更報汝。吾不領眾,必淨六根,為他損己,只是五品位耳。汝問何生者?吾諸師友,侍從觀音,皆來迎我。問誰可宗仰?豈不曾聞波羅提木叉是汝之師?!吾常說四種三昧是汝明導,教汝捨重擔,教汝降三毒,教汝治四大,教汝解業縛,教汝破魔軍,教汝調禪味,教汝折慢幢,教汝遠邪濟,教汝出無為坑,教汝離大悲難,唯此大師,能作依止。我與汝等,因法相遇,以法為親,傳習佛燈,是為眷屬。若不能者,傳習魔燈,非吾徒也。」
加趺安坐,在外十日,道俗奔赴,燒香散華,號繞泣拜。過十日已,殮入禪龕之內,則流汗遍身,綿帛掩拭,沾濡若浣。既而歸佛隴,而連雨不休,弟子呪願:「願賜威神!」纔動泥洹之輿,應手雲開,風噪松悲,泉奔水咽。道俗弟子,侍從靈儀,還遺囑之地。龕墳雖掩,妙迹常通,謹書十條,繼于狀末。
今我最後䇿觀談玄,最後善寂,吾今當入。
報曰:「汝等懶種善根,問他功德,如盲問乳,蹶者訪路,告實何益?由諸𢤱悷,故喜怒可讚。既不自省,倒見譏嫌。吾今不久,當為此輩,破除疑謗。『觀心論』已解,今更報汝。吾不領眾,必淨六根,為他損己,只是五品位耳!汝問何生者?吾諸師友,侍從觀音,皆來迎我。問誰可宗仰?豈不曾聞波羅提木叉是汝之師?!吾常說四種三昧是汝明導,教汝捨重檐,教汝降三毒,教汝治四大,教汝解業縛,教汝破魔軍,教汝調禪味,教汝折慢幢,教汝遠邪濟,教汝出無為坑,教汝離大悲難,唯此大師,能作依止。我與汝等,因法相遇,以法為親,傳習佛燈,是為眷屬。若不能者,傳習魔燈,非吾徒也。」
加趺安坐,在外十日,道俗奔赴,燒香散華,號繞泣拜。過十日已,殮入禪龕之內,則流汗徧身,綿帛掩拭,沾濡若浣。既而歸佛隴,而連雨不休,弟子呪願:「願賜威神!」纔動泥洹之轝,應手雲開,風噪松悲,泉奔水咽。道俗弟子,侍從靈儀,返遺囑之地。龕墳雖掩,妙迹常通,謹書十條,繼于狀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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