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9月19日 星期一

面對果報


  常聽到「善惡有報」,因果業報的確是自然法則,但「緣」是非常重要的影響因素。所以正信的佛教不是宿命論,而是緣起論,這才是正信的因果論。

  有云:「未生善令起已生善令增長;未生惡令不起已生惡令滅」。我們應該注意更注意心念,驅使業力朝良好的方向前去。留意業力、欲望和行動的本性,滅惡修善淨意,終能成就離苦解脫之道。

  分享一個真實的歷史故事:玄奘大師在那爛陀的師父──戒賢論師,每次發病時,手足就會劇烈疼痛,產生如同被火燒、被刀刺那樣的痛苦。他痛苦到厭惡這個身軀,打算不吃不喝,以求滅度。

   就在這一天夜裏,戒賢論師夢到了三位莊嚴天人,天人問戒賢論師:你想要捨棄這個色身嗎?佛經上說身體有種種的苦,但並不是教我們厭棄捨離身體。你因為過去世中曾作過國王,卻帶給眾生許多苦惱,所以才招感今日病苦的果報。如今你應該作觀反省往昔的罪業,至誠懇切的懺悔,對病苦能安心忍受,並且勤於宣揚佛法經論,這樣你的病苦自然就會消滅。不然的話,你若厭棄這個身體,苦難永遠無法窮盡。

  這三位天人就是 觀自在菩薩、慈氏菩薩與曼殊室利菩薩。看到戒賢論師想捨棄肉身,所以特來相勸應顯揚正信的佛法。並告知三年後將有一位從中國來的出家人(即玄奘大師),要跟從隨習,囑咐 戒賢論師要好好的教導他。[1]《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戒賢論師故事原文[2]

  因緣果報之說,是要我們「斷惡修善,自淨其意」,從根本源頭(因)做起。而因果甚深不可思議,不是我們凡夫心智可以說明或理解,若錯解因果,很容易落入宿命論等偏見。

  在《梁皇寶懺》卷三及卷四的「顯果報第七」中,提到了相當多的因果案例,也警惕大眾要諸惡莫做,眾善奉行,自淨其意:「經言:作善得善,作惡得惡。而五濁惡世,不可作惡。善不失善報,為惡自招殃,莫言輕脫,立此懺法。經言:莫輕小善,以為無福,水滴雖微,漸盈大器,小善不積,無以成聖。莫輕小惡,以為無罪,小惡所積,足以滅身。大眾當知!吉凶禍福,皆由心作,若不作因,亦不得果。殃積罪大,肉眼不見。

  以下整理出 印順法師《佛法概論》中的內容,略舉三種來說明一般人對於因果的錯見,分別是宿命論、尊祐論、錯因論。這幾點看起來表面上好像是談因緣、論因果,其實都是邪因。如人生病,宿作論者會說:「這是命中注定的。」尊祐論者則說:「這是神的懲罰,惟有祈禱上帝。」有的雖說病由身體失調所致,可以找方法來治,但又不認清病因、不了解藥性,不以正當的方法來醫治。 

   佛法所說因果,範圍非常廣泛,一切都在因果法則中。但佛法所重的,在乎思想與行為的因果律,指導人該怎樣做、怎樣才能做得好,則自己能得到真正的安樂,世界也可以得到和諧的安樂,這才是真正的因緣論,能得到究竟的解脫。

 一、宿命論(宿作論、定命論)
  此類也說由於過去的業力而招感今生的果報。但只把重點放在「世間的一切,無不由過去業力所招感」,所以對於現生的行為價值完全抹煞了,認為一切前生註定,否定現生努力的價值。而佛法除了讓我們知道由於過去所造之因而有今生的善惡果報,但更重視現生的因緣力。佛法正確的因果論,是徹底反對這種抹煞現生的努力而專講命中註定的。佛法與宿命論的不同,就在重視現生努力與否。

 二、尊祐論:
  將人生的一切遭遇,都歸結到神的意旨、意念的決定中。以為世間的一切不是人的力量可以奈何的,要上帝或梵天,才有這種力量,創造而安排世間的一切。對於這種尊祐論,佛法是徹底否定的。因為世間的一切有好也有壞,如完全出於神的意旨,即等於否定人生。不自己努力,單是在神前禱告或是許願,要想達到目的必然是不可能的。佛法否認決定一切命運的主宰,人世的好壞,不是外來的,須由自己與大家來決定。

   以上所說的兩類思想,在佛法長期流變中,多少混雜在佛法中,我們必須認清揀別才好!

 三、錯因論:

  除此兩種邪因論而外,有的也談因緣、也注重自作自受,但還是錯誤的。像印度的苦行外道們,以為在現生中多吃些苦,未來即能得樂。其實,這苦是冤枉吃的,因為無意義的苦行,與自己所要求的目的,毫沒一點因果關係,這也是非因計因。

 

- 成佛以後也要受報嗎?/聖嚴法師

- 果中有因,因中又有果,因果循環不停/夢參老法師

- 果報成熟的三種情況/達真堪布

- 業力(回應一:從8樓滑落到1樓地面的菩薩)20090102
- 發心和業果呈現(回應二:從8樓滑落到1樓地面的菩薩)
20090102
- 以感恩心接受業報
20110108

- 從在九華山遭殺害婦人的一事談起20091105

- 正信因緣果報,是要我們「斷惡修善,自淨其意」20150602


 

 



[1] 刊於:《明倫月刊》 273 期;http://www.minlun.org.tw/3pt/3pt-1-10/299.htm

[2] 至第十日,那爛陀寺眾,差四大德來迎;即與同去。行可七踰繕那至寺莊,莊是尊者目連,本生之村。至莊食,須臾,更有二百餘僧,與千餘檀越,將幢蓋、花香,復來迎引;讚歎圍繞,入那爛陀。既至,合眾都集。法師共相見訖,於上座頭別安床,命法師坐,徒眾亦坐。坐訖,遣維那擊犍稚唱。法師住寺,寺中一切僧所畜用法物道具,咸皆共同。

 仍差二十人,非老非少、閑解經律、威儀齊整者,將法師參「正法藏」,即戒賢法師也;眾共尊重不斥其名,號為「正法藏」。於是隨眾入謁。既見,方事師資,務盡其敬;依彼儀式,膝行肘步,嗚足頂禮,問訊讚歎訖。

 法藏令廣敷床座,命法師及諸僧坐。坐訖,問法師:「從何處來?」報曰:「從支那國來,欲依師學《瑜伽論》。」

 聞已啼泣,喚弟子佛陀跋陀羅(唐言:覺賢),即法藏之姪也;年七十餘,博通經論,善於言談。法藏語曰:「汝可為眾,說我三年前,病惱因緣。」

 覺賢聞已,啼泣捫淚,而說昔緣云:「和上昔患風病;每發,手足拘急,如火燒、刀刺之痛。乍發乍息,凡二十餘載。去三年前,苦痛尤甚;厭惡此身,欲不食取盡。於夜中,夢三天人:一黃金色,二琉璃色,三白銀色;形貌端正,儀服輕明,來問和上曰:『汝欲棄此身耶?經云:說身有苦,不說厭離於身。汝於過去,曾作國王;多惚眾生,故招此報。今宜觀省宿愆,至誠懺悔;於苦安忍,勤宣經論,自當銷滅。直爾厭身,苦終不盡。』和上聞已,至誠禮拜。

 「其金色人,指碧色者,語和上曰:『汝識不?此是:觀自在菩薩。』又指銀色曰:『此是:慈氏菩薩。』「和上即禮拜慈氏,問曰:『戒賢常願,生於尊處;不知得不?』報曰:『汝廣傳正法,後當得生。』

 金色者自言:『我是曼殊室利菩薩。我等見汝,空欲捨身,不為利益,故來勸汝。當依我語,顯揚正法、《瑜伽論》等,遍及未聞;汝身即漸安隱,勿憂不差。有支那國僧,樂通大法,欲就汝學,汝可待教之。』法藏聞已,禮拜報曰:『敬依尊教。』言已不見。自爾已來,和上所苦瘳除。」

 僧眾聞者,莫不稱歎希有!法師得親承斯記,悲喜不能自勝,更禮謝曰:「若如所說,玄奘當盡力聽習;願尊慈悲,攝受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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