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14日 星期六

佛教成語的故事




 與各位道友分享一些佛教成語的故事,這是多年前所整理的資料,昨晚整理電腦檔案時看到。已忘記引用原文出處,先在此致謝,若有找到,會再補上。

 原文說:「現在許多人雖然否定佛教是中國文化的一部分,可是他一張嘴說話,其時就包含著佛教成分。語言是一種最普遍最直接的文化吧!我們日常流行的許多用語,例如世界、如實、實際、平等、現行、剎那、清規戒律、相對、絕對等都來自佛教語彙。如果真要徹底摒棄佛教文化的話,恐怕他們連話都說不週全了。」

    個別術語,如「手續」一詞,一向被認為從日文引用進來的外來語,我早就懷疑它與佛教密宗經典有關,最近請教吳明先生,才得到圓滿的解答,證明它不是外來語,而是源自佛點。於是這本書中又增添了一條。多年疑結,煥然冰釋。這一條的確是來之不易的。

 又如「相對」、「絕對」二詞,一般也被認為引自日文的外來語,其實也是源自佛教經典論。明治維新後,日本學者大量翻譯西文論著,他們用的許多術語,是我國古代佛經譯師創造的。我國學人不知根源,忘卻祖先勞績,而以為是日語,連日本人用錯了的,也就以訛傳訛,沿用至今而不覺。「相對」、「絕對」的「對」字,應該是「待」字。佛經用的「相待」、「絕待」,比世俗用的「相對」、「絕對」好得多。你待我而有,我待你而有;主人待客人而有主人,客人待主人而有客人。這是相互依序的緣起的道理。日本人讀「對」字,音與「待」字同,因而誤寫了。

一念
即短促的時間為「一念」。「一念」短到什麼程度?《仁王經》說:「一念中包括九十剎那,一剎那中又包括九百次生滅。」《往生論經》說:「一念中括六十剎那。」佛家提倡從「一念相應」下手修行,即抓住一閃念,與清淨自性、禪定智慧等互相契合。又提倡「一念不生」,即凝心息慮,不生一念妄心。佛家還認為,空間、時間都產生於「一念」心中,所謂「一念三千(世間)」、「一念萬年」,皆指此。後因以「一念」只一閃念間。如《兒女英雄傳》第三六回:「你可曉得一念不違天理人情,天地鬼神會暗中呵護;一念背了天理人情,天地鬼神也會立刻不容的。」俗語中又有「一念之差」,謂起心動念之間出的差錯。如夏衍《掌聲與哀聲》:「(執政者的)一念之差,一事之誤,往往可以使千萬萬人民淪於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背境。」

一粒米要藏大千世界
小說《西湖佳話˙南屏醉迹》中有濟公的一段話:「你一個蠢和尚,怎得知佛家的妙用?豈不聞一粒米要藏大千世界,何況偌大一井,怎容不得幾根木頭?」這種關於空間大小平等、涉入無礙的「不可思議」境界,在大乘經中多有反映。《維摩詰經˙不可思議》謂:「以須彌(高山名)內芥子中,無所增減,須彌山王本相如故,而四天王、忉利諸天,不覺不知己之所人。」《楞嚴經》卷二也說:「不動道場,於一毛端,偏能含受十萬國土。」《華嚴經》更是反覆論述世界的「涉入平等」。如〈普賢行願品〉說:「一切諸世界,入一微塵中;世界不積聚,亦復不離散。」又如〈焚行品〉說:「小世界即是大世界,大世界即是小世界……不可說世界入一世界,一世界入不可說世界。」華嚴宗在《華嚴經》的教義基礎上,建立了「事事無礙」、「一多相容」、「微細相容」、「唯心回轉」等宗義。華嚴宗認為:「見須彌山高廣,是自心作大;見芥子微細,是自心作小。」而須彌山和芥子本無大小之別,故得以涉入無礙。

十方世界
「十方」是佛教關於空間的說法,包括四面八方和上下。這個概念本於《楞嚴經》卷四:「世為遷流,界為方位。汝今當知: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上、下為界,過去、未來、現在為世。或用「十方」指世界、天下。如唐太宗《聖教序》:「弘濟萬品,典御十方。」世間一切僧,稱為「十方僧」,如唐˙杜甫《太平寺泉眼》詩:「取共十方僧,香美勝牛乳。」世間一切佛,稱為「十方佛」,如八指頭陀〈發願偈之一〉:「稽首釋迦尊,皈命十方佛。」佛教認為,世界如恆河沙數,無窮無盡,謂之「十方世界」。如明˙楊慎《佛書四六》:「百尺竿頭須進步,十方世界露全身。」

三世有緣
時間的遷流為「世」。時間沒有獨立的自性,僅僅表現在事物的生滅變化中。在這個意義上,佛教假立「三世」之說。如《大寶積經》所說:「三世,所謂過去、現在、未來。」事物已滅,稱為「過去世」;事物以生未滅,稱為「現在世」;事物未生,稱為「未來世」。佛教的因果輪迴之說是建立在「三世」的基礎上的,謂之「三世因果」。有一首著名的偈頌說:「欲知過去因,現在受者是;欲知未來果,現在作者是。」佛家認為,人際間的交往共事等,都是有緣份的,甚至還是宿世的緣分。後因稱極有緣分者為「三世有緣」。宋本《大唐三藏取經詩話》載:「法師對前來幫助取經的行者說:『果得如此,三世有緣;東土眾生,獲大利益。』」

三門
佛教堂塔之建築物,稱三門。其形狀如闕,有三個門,故稱三門。三門含有智慧、慈悲、方便三解脫的意思,或象徵信、解、行三者之義。但並非必有三個門才稱「三門」,只有一個門,有稱「三門」。語出《釋氏要覽》:「凡寺院有開三門者,只有一門亦呼為三門者何也?《佛地論》云:『大宮殿三解脫門為所入處。』。」後泛指佛教寺院的大門或外門。意形容大戶人家的大門。如《紅樓夢》第五回:「成年家只在三門外頭混,怪不得不知道我們裡頭的規矩。」又如元˙王實甫《破窟記》第三折:「呀!他在我三門下寫下兩句詩。」

千差萬別
「差別」與「平等」相對,本是佛教教義中的一個範疇。後禪宗將「差別」衍為「千差萬別」,謂天地間的萬物品類繁多,區別很大。如《景德傳燈錄˙文遂》:「僧問:『何如是無異底事?』師曰:『千差萬別。』」意謂「千差萬別」與「平等無異」是同一本體,「差別」及「平等」。莊子也說過:「以不平平之,其平也不平。」也寫作「萬別千差」。如《五燈會元˙寶峯文蟬師法嗣》:「四天之下,萬別千差。一時明了,便能握金剛王寶劍,七縱八橫,受用自在,豈不快哉!」俗語中多用之。如朱自清〈「海闊天空」與「古今中外」〉:「而身心所從來,又有遺傳、時代、周圍、教育等等,尤其五花八門,千差萬別。」

井中撈月
源自佛教的一個寓言故事。據《僧祇律》載:「佛對朱比丘說,過去是時,伽尸國波羅奈城有五百之獮猴,一日在林中玩耍,來到一井邊,獮猴王見井水中有一月亮(影子),於是對同伴說:『月今日死,落在井中,我們應把它撈出來,以免世間長夜暗冥。』眾猴不知如何下手。獮猴王見井邊有一樹,乃說:『我捉樹枝,汝捉我尾,輾轉相連,乃可出之。』於是眾猴展轉相捉,樹弱枝折,羣猴都掉進井水裡了。」佛陀以此故事諷喻那些自以為是,分不清是非虛實,害己害人的外道邪師。以後用來譬喻追求虛幻的事物,自費心機。《景德傳登錄》卷七:「尸利云:『佛性猶如水中月,可見不可取。』」又作「水中撈月」。元˙楊景賢《劉行首》第三折:「恰便以沙裡淘金,石中取火,水中撈月。」明˙凌濛初《初刻拍案驚奇》卷十三:「五錢銀幹什麼?況去與媳婦商量,多分是水中撈月了!」亦作「水中捉月」。《景德傳登錄》卷三十引《永嘉玄覺禪師證道歌》:「鏡禮看行見不難,水中捉月爭拈得?」宋˙黃庭堅(沁園春)詞:「鏡裡拈花,水中抓月,覷著無由得近伊。」

天魔外道
「天魔」居欲界天頂及色界天頂,貪執世樂,故生邪見,僧嫉賢聖涅槃道法。「外道」,史料載有六師外道,經上說有九十六種外道,「至妙處通,目之為道;心游道外,故名外道。」《楞嚴經》說:「魔境現前,汝不能識,洗心非正,落於邪見。或汝陰魔,或復天魔,或著鬼神,或遭魑魅,心中不明,認賊為子。」「洗心非正」是說不能以正法洗心。佛教認為,凡修禪定,先須洗滌從前所有邪惡知見,如同除去毒蜜,方可貯藏甘露。一有不盡,便足以致魔。「陰魔」依身心而起,「天魔」等則是外魔入心。若能覺悟無惑,則比魔事無可奈何。「外道」也足以成為修道的障礙。如《楞嚴經》卷一說:「阿難因乞食次,經歷淫室,遭大幻術,摩登伽女以娑毗伽羅先梵天咒,涉入淫席,淫撫躬摩,將毀戒體。」「娑毗伽羅」譯言「金頭」或「黃髮」,謂其發黃如金,為外道名。由他所傳喚咒,自言先從梵天所說,稱為先梵天咒。這是外道妨害的一個例子。後沿用以指邪門歪道。如《朱子語類˙論語》:「淳子髠是個天摩外道,本非學於孔孟之門者。」也作「邪魔外道」。見於《藥師經》卷下:「又信世間邪魔外道、妖孽之師,妄說禍福。」沿用如《儒林外史》第一回:「若是八股文欠講究,任你做出什麼來,都是野狐禪、邪魔外道。」

不可思議
《大智度論》指出:「不可思議」是大乘佛教的特徵。「心思路絕」,故「不可思」;「言語道斷」,故「不可議」。《五燈會元》卷十六載,光孝禪師臨終時只會說了「不可思議」四個字,便合掌而逝。一般認為,「佛刀」是最「不可思議」的。各部經對「不可思議」的具體內容有不同說法。例如:《仁王經》說三種「不可思議」:「佛不可思議,眾生身不可思議,乃至世界不可思議。」《增一阿含經》說四種「不可思議」,增加了一個「龍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一詞還用於佛、法、僧三寶。如:阿彌陀佛又稱「不可思議光如來」,《維摩詰經》又稱「不可思議解脫經」,唐代靈妙寺有僧名「不可思議」,系善無畏的弟子,曾注《大日經˙法供養品》,人稱《不可思疏》。後用「不可思議」謂事物之難以理解,不可想像。

五百世冤家
謂犯殺業重罪者,在許多生輪迴中冤冤相報,結成無休無止的冤家。「五百」,泛指極多。多指結冤極深的冤家對頭。《經律異相》卷四十六引《出鈔毗曇婆娑經》謂:「嘗聞有一女人,為餓鬼所持,即從咒術而向鬼言:『何以惱他女人?』鬼答言:『此女人是我怨家,五百世中常殺我,我亦五百世中斷其命。若彼能捨就怨心,我亦捨。』」俗語中也用以指緣分極深的有情人。如金˙董解元《西廂記諸宮調》卷一:「(張生)與那五百年前疾僧的冤家,正打個照面兒。」俗語中昵稱情人為「俏冤家」。如元˙關漢卿《一半兒˙題情》曲:「罵你個敲冤家,一半兒難當一半兒耍。」

木魚
可供打擊而發生的法器,印度人稱為Chanta(犍槌),意為聲鳴、打木等。在寺院中,犍槌用於集眾、報時等。晋代法顯謂,他在乎闐瞿摩帝大乘寺見「三千僧共犍槌食」(《佛國記》)。「木魚」應是一種中國化的犍槌。《隋書》和《唐律疏議》中提到的「木魚」是一種魚形的木質符信,作用類似於虎符。唐˙司空圖〈上陌梯寺懷舊僧〉師云:「松日明金像,山風響木魚。」可見至遲在唐代,寺院中已普遍使用木魚了。原先的木魚是刻木為長條形的「直魚」,又稱「長版」或「梆」,懸於庫堂之側,用於集僧、報時,《敕修百丈清規》謂:「木魚,齋粥之時長擊二通。」又謂:「木魚,報更則隨更次第擊之。」即指「直魚」而言。稍後又產生一種刻木中空的「團魚」,唐人亦稱為「魚鼓」。相傳魚晝夜常醒。作魚形,是為警覺信眾,防止昏惰。「團魚」形製較多,用於念佛誦經時調整音節,一般為深紅色或塗金,還有龍形或雙魚形的。吃齋、敲木魚念佛的形象,民間是熟悉的。如張天翼《兒女們》:「他瞟了那邊一眼,瞥見五姨太太敲著木魚念經。」後來,僧人亦有敲木魚報曉或化緣的。如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載:「每日交五更,諸寺院形者打鐵牌子或木魚,循門報曉。」又如清˙記昀《閱微草堂筆記˙灤陽消夏錄二》:「一日,有遊僧乞食於塾外,木魚琅琅,自辰逮午不肯息。」明代以後,木魚又逐漸發展為戲曲、曲藝和民樂中的打擊樂器之一。

手續
「手續」一詞當與密教有關,多見密宗儀軌的鈔本。密法的修持,最重視「次第」(猶言程序)。每一種修持方法,都有加行、正行、後形,這就是「次第」。藏傳密法還用「生起次第」、「圓滿次第」、「光明次第」、「大圓滿次第」,標明修持的階梯,密乘強調「漸修」,必須循序漸進,不得躐等,次第極嚴,違反這種次第,謂之「違三昧耶(猶違戒)」。在每一個「次第」中,動作次序,謂為「手續」。如密法抄本中常有「其手續更問」。可以這麼說,小次第即「手續」,而大手續即「次第」。「續」有繼續、相繼之義。密法修持重視「三密相應」。其中「身密」即結手印。手印中的後續動作,亦名「手續」。可見「手續」確與密宗儀軌的傳承有關,然而在經論方面的出處和依據,尚待查考。密宗在唐代傳入我國本部。不久,即由日本留學僧空海和最澄分別將密法帶回日本。形成空海(弘法大師)所傳「東密」和最澄(傳教大師)所傳「台密」兩大系統。「手續」,當隨密法的流行而普及的。今查各類日與辭典,均收有「手續」一詞。「手續」在我國古籍中查無用例。應是近代從日語中轉化回來的。《中華大字典》「手續」條說:「手續,日本謂行事之次敘也。如民事訴訟法,刑事訴訟法,均謂手續法。我國近作『程序』。」這就是「手續」的語詞義。例如巴金《新生˙五月二十六日》:「為什麼不用逮捕的手續,卻用這綁票的行為?」

化緣
本來是指佛、菩薩、高僧等在世間示現的教化因緣。釋迦牟尼與我們這個世界的眾生「有緣」,一生教化不懈,就是他的「化緣」。又如唐˙白居易〈上弘和尚石塔碑序〉說:「隨順化緣,故坐甘露壇而誓眾,主盟者二十年。」這是高僧的化緣。俗亦稱僧侶乞食為化緣,如宋˙洪邁《夷堅志》卷一謂:「元暉,近村王大子也,即作僧,為街坊化緣。」原來,佛門僧侶比丘,意為乞土,也就是以乞食為生的人。佛教戒律謂:僧侶為了維持生命而乞食,便是「淨命自居」,可以「省事修道」,「破一切驕慢」。僧侶募化乞食,廣結佛緣,故稱化緣。推而廣之,為了佛事而舉辦的一切募化活動,也叫化緣。

世界
梵語謂路迦馱都(lokadhatu),原意為日月照臨的範圍,即佛教中以須彌山為中心的四大洲,名為一小世界(亦含有地獄、天上等領域)。又泛指宇宙,如三千大千世界和華藏世界。世含遷流意,指過去、現在、未來的時間。界含方位意,指十方(東西南北四維、上下)的空間。《愣嚴經》卷四:「世為遷流,界為方位。汝今當知,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上、下為界,過去、未來、現在為世。」後「世界」成為一個偏義複詞,測重於「界」的含義。現在常用時一般指地球上所有的地方。

功德無量
佛家泛稱念佛、誦經、布施、持戒、了生死、度眾生等一切善事為功德。隋˙慧遠《大乘義章˙十功德義三門分別》解釋:「功謂功能,能破生死,能得涅盤,能度眾生,名之為功。此功是其善行家德,故云功德。」如請僧人作佛事為「做功德」;護法神吉祥天女,稱為「功德夫」;禮敬佛、法、僧三寶,稱為「種功德田」等。一樁善事圓滿結束,稱為「功德園滿」。如洪深《五奎橋》第一幕:「四百多畝呢!起碼得打四十九天的大醮!七七四十九天功德圓滿。」功德很大,稱為「功德無量」。如《景德傳燈錄˙南陽慧忠國師》:「功德無量,非口所說。非意所存。」今多用以讚頌功勞、恩德極大。

見地
俗稱「見解」或「見識」。如說某人對某事物的見解好、理解深刻,就說「見地甚高」、「別有見地」等等。如鄭振鋒《漩渦》:「他一點兒見地也沒有,只是照書直講。」《續傳燈錄》卷三十五:「功夫穩實,見地明白。」宋˙張鎡《南湖集》卷一有詩云:「寥寥千百年,所得僅三四。此言或是癡,的確有見地。」「見地」一詞,較早見於《大制度論》卷七八。其中說聲聞、緣覺、菩薩三乘有共同的「十地」(十個修行證悟的階次),其中第四就是見地。天台宗的四教(藏、通、別、圓),將三乘共有的十地判為通教。《大制度論》中的見地,即修行者於此位中,以出世間智(無漏智)能斷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見惑,得見真、俗二諦之理,故名見地。所謂見惑,就是不正確的推測和計度而產生的迷情(如「我見」等),斷除此迷情;即能證得預流(預入於聖人之流)的果位。

放生
「不殺生」居佛教戒律之首。殺生的人,當墜落地獄、餓鬼、畜生「三惡道」中,受無窮苦;僥悻為人,亦受短命等惡報。戒分「止持」與「作持」。就止持而言,殺升為最大的惡業;從作持而言,則放生為最大的功德。放生典出《今光明經,流水長者子品》。謂釋迦佛過去世為流水長者子。一次,長者子經一空澤,見池水涸竭,萬魚被曝曬將死。長者子先取樹葉遮住陽光。後來發現,惡人為了捕魚,在源頭處截斷了水流。長者子即向國王借了象隊,到上流用皮嚢盛水,運到空澤,傾瀉池中,就活了萬魚。我國行放生,當始於隨代天台智者大師。《佛祖統記》卷二十三載:「智者大師『買斷梁,悉罷將上採補。』」讓漁人放生在天台山海隅。唐肅宗乾元二年,詔令天下置放生池八十一所,顏真卿作(天下放生池碑銘)。宋˙周煇《清波雜志》載:「宋哲宗與輔臣言及放生,云:『天地大德曰生。』後苑故事有釣魚荷包會,比令罷之。」放生成為朝野的風氣。且擧杭州為例,宋˙灌圃耐得翁《都城紀勝˙社會》載:「西湖每歲四月放生會,其餘諸寺經會各有方所日分。」清˙趙翼《陔餘叢考》卷三十三記載:「四月八日佛誕日,杭州數萬人會集西湖放生,縱於鳥以百萬計。」可見放生歷久不衰。後來俗語亦稱把人放掉為放生。如《海上花列傳》第三十八回:「耐膽倒大,放生仔俚轉來哉!」

和尚
古印度稱師長為Upadhyaya,音譯為鄔波陀耶或邬波遮耶,省音為烏杜、和尚等。意為親教師、博士等。古又意譯為近誦、力生。其義為弟子受業於師,經常近隨於師受經誦經,仗師之力而法身、智慧功德。和尚有兩種:一是出家的受業和尚,俗稱剃度和尚;二是受比丘戒的壇上和尚,俗稱戒和尚或得戒和尚。若接某和尚衣鉢法流者亦可稱他為法和尚或得和尚。對女性和尚的稱呼與男性和尚相同,只在前冠一「尼」(梵語陰性詞綴-Ni)稱作尼和尚以表女性。依據律制,和尚之尊稱原本限於僧,到西晉懷帝永嘉四年,西域佛圖澄來洛陽,深受石勒、石虎敬重,號曰大和尚,這是國王公卿稱僧人為和尚之始。唐代有鑑真大和尚、不空大和尚的尊稱,是指傳戒或傳法和尚。漢地佛教叢林裡的直稱有嚴格規定,全寺增人稱這個大僧團的住持一人為和尚,其餘僧人則不能稱和尚。和尚任期已滿,則稱退居和尚,俗稱老和尚。由於佛教在我國歷史悠久,和尚一詞深入民間,一般俗人不知佛教內部的稱呼,凡見僧人都一律稱作和尚,按期年齡大小稱作小和尚、大和尚、老和尚。有些鄉村地方知其俗姓者,甚至冠以俗姓稱某和尚,這是及不妥當的。

沿門扥鉢
鉢,是出家比丘應蓄六物(大衣、中衣、下衣、鐵鉢、坐具、漉水囊)之一,即飯器,有泥質和鐵質等。托鉢乞食,是印度佛教為比丘所制的乞食制度。作用是不以資生事務亂心、省事修道。比丘每天早晨托著鉢盂沿家挨戶地去接受施者們的供養,來解決自己的衣食問題。這項乞食制,南傳上座部佛教國家一直沿襲至今。到了唐代,由於禪宗的馬祖道一創叢林,百仗懷海立清規,實行邊生產邊修行的農禪規定,從而改革了印度佛教傳入的這一乞食制度。後來,沿門托鉢一詞譬喻到處乞求叫化。如《兒女英雄傳》:「不問交誼,一概的沿門扥鉢。」

南無
淨土宗提倡持名念佛,作為六字洪名的「南無阿彌陀佛」,在我國幾乎是婦孺皆知的。我們有時會看到,常人在表示感激和脫離險境等場合,往往會脫口念道:「南無阿彌陀佛。」「南無」,巴利文作namo,梵文作namas,漢語應讀作namo,意為歸命、歸敬。按印度禮儀,低頭合掌,口稱「南無」,即表示致敬。北魏,楊衒之《洛陽伽藍記˙永寧寺》載,菩提達摩來到洛陽,自己云已一百五十歲,稱譽永寧寺精麗無比,在寺中「口唱南無,合掌連日」。「南無」亦譯為「南膜」、「曩膜」等。唐˙玄應《一切經音義》卷六謂:「南無,或作南膜,或言那模,皆為歸禮譯之。」

降魔
指釋迦牟尼成道的八個過程之一。釋迦牟尼佛成道前夕,端坐在菩提樹下的金剛座上,思惟正理。此時,有個欲界的天摩,名叫摩波旬,先派了三個魔女用種種媚態去迷惑釋迦。釋迦用神通力,讓三個魔女都變成了面皺法白的老嫗。天摩憤怒,親自率領魔軍進行威脅。釋迦不為所動,義正辭嚴。只聽得一聲巨響,天魔應聲倒地,魔軍都一齊俯伏地上(見《佛本行集經》卷二十八)。《維摩詰經˙佛國品》:「始在佛樹(菩提樹)力降魔,得甘露滅覺道成。」即指釋迦降魔事。後來《西遊記》等小說中有關降伏妖魔的故事,都受了佛經的影響。此外,「魔」不但指具體的魔王,也泛指一切擾亂身心、妨礙修行的意念和行為等。用智慧、禪定、戒律去制伏妄念和惡事等,也可以稱為降魔。如元˙王惲<番偶杖>詩云:「笑揮堪解虎,靜倚可降魔。」

根性
人的本性和本質,俗稱謂之「根性」。源於佛家,謂眾生善惡的業力和習性。《輔行傳弘決》卷二指出:「能生為根,數習為性。」意為能產生善惡的力叫「根」,善惡的習氣叫「性」。如宋˙蘇軾《勝相院經藏紀》:「凡見聞者,隨其根性,各有所得。」與「根性」相似的還有「根器」。佛教認為眾生根器有大小、高下、利鈍、善惡等區別。如唐˙李華<潤州鶴林寺徑山大師碑銘>:「羣生根器,各各不同;為最上乘,攝而歸一。」所謂「八萬四千法門」,就是根據眾生不同的根器而分別設立的。佛門主張觀入的根器而「對機說法」做到有的放矢。

流通
語本於《最勝王經》卷三:「安穩豐樂,正法流通。」譬喻佛法暢通無阻。《十地義記》卷一:「傳布名流,無壅曰通。」多指傳布教法,使其流暢而無阻塞。佛經中最後一部分稱「流通分」,寺院中出售佛教用品的處所稱「法物流通處」。

淨土
「土」即國土、世界。佛教認為,「土」是由「心」而現成的,心穢則現「穢土」,心淨則現「淨土」。一類業報相類似的眾生共同感現一個國土,稱為「依報」。眾生的心識和業報千差萬別,因此,國土、世界也是形形色色,無窮無盡。淨土相對於穢土而言,其間沒有生死煩惱、污濁痛苦。也稱為佛土、清淨世界。經上說到的淨土很多,如西方淨土、彌勒淨土、靈山淨土、密嚴淨土、琉璃淨土等。影響最大的是西方淨土,也就是西方極樂世界。一般所說的淨土,即特指阿彌陀佛依其「四十八願」所建立的西方淨土。《阿彌陀佛》說:「從是西方過十萬億佛土,有世界名曰極樂,其土有佛,號阿彌陀,今現在說法。」經中還描繪了西方淨土的勝妙景像。唐˙白居易<畫西方幀記>也說:「有世界號極樂,以無八苦四惡道故也;其國號淨土,以無三毒五濁業故也。」淨土思想從漢末即傳入我國。東晉慧遠在廬山創建蓮社,弘揚淨土法門。後行成淨土宗,專以念佛求得往生西方淨土,是流行最廣的宗派。俗語中或把未受到生態破壞、環境污染的美好之地稱為淨土。如說:這真是一片人間的淨土!青翠的山峯下,流淌著潺湲的澗水;茂密的原始森林中,盛開著奇異的花卉。

習氣
猶言習慣,係長期養成的難以改變的行為、語言和意向。如宋˙蘇軾<再和潛師>詩:「東坡習氣除未盡,時復長篇書小草。」陸游<抄書詩>:「書生習氣重,見書喜欲狂。」「習氣」多含貶義。如謂「官僚習氣」、「流氓習氣」等。「習氣」一詞出於梵語Vasana謂現行的煩惱歷久而形成的種種積習包括「名言習氣」、「我執習氣」等。正如唐﹒窺基《成唯識論述記》卷二所說 「言習氣者心現行氣分重習所成。」「習氣」相續到成熟時能招生死果報法相宗認為斷除了煩惱的「種子」伏除了煩惱的「現行」之後還存在煩惱的「習氣」「習氣」在煩惱中程度較輕微但是難以斷除惰﹒智者大師《四教儀》卷八謂 「十佛地者大功德力資智慧一念相應慧觀真諦習氣究竟盡也」這就是說二乘羅漢還有「習氣」只有佛、菩薩才能完全斷除「習氣」

知識
相識的人、友人稱為「知識」最早見於先秦諸子書。如《墨子﹒號令》「其有知識兄弟欲見之為召勿令入里巷。」仲勉注一云:「知識」聞名為「知」見形為「識」合稱「知識」佛書上用「善知識」稱善友、道友、良師係譯自梵語Kalyanamitra。如《華經﹒十迴向品》:「常樂大願修習菩提依善知識 , 離諂曲心。」又如《儒林外史》第三十八回「我這裡有個海月禪林,那和尚是個善知識。」亦省為「知識」。如清李斗《揚洲畫舫錄》:「常州無錫南禪寺僧靜蓀,號雪舟幼時能詩......中年參知識主南禪講席

結習
積久而難改的習慣稱為「積習」多含貶義。例如「他抽幾十年真是積() 習難改了。」「結習」源於佛經意為煩惱和習氣。「結」有繫縛之義謂眾生被煩惱所繫縛不能離開生死的「苦海」「習」指習氣也就是煩惱()的餘習。一般地說「結」的程度較重「習」的程度較輕。然而「習」比「結」更難以清除。譬如說馬桶中的糞便較易清除而桶中的臭氣卻難以除去。《維摩詰經﹒觀眾生品》載「維摩詰丈室中有天女散花。天花飛到菩薩們的身上紛紛墜地然而碰到大弟子們的身上卻粘附不去。天女指出 『結習未盡 , ()著身耳結習盡者華不著也』」菩薩們沒有「結習」故沒有「執著」因此「華不著也」又如南朝梁﹒沈約〈內典序〉「結習紛綸一隨理悟。」

彈指
是印度的習俗。其法彎曲食指再用大拇指唸彈作聲。印度人用彈指表示喜悅、讚歎等意思。如《法華經﹒如來神力品》「釋迦牟尼佛及寶樹下諸佛現神力時滿百千歲然後還攝舌相一時聲欬,俱共彈指」智者大師注「彈指者隨喜也」在古代國人已熟悉印度人的這個習俗。如《世說新語﹒政事》載「公因便還到過任邊『君出臨海便復無人』任大喜悅因過胡人前彈指云『蘭闍,闍!』」後在詩文中多用「彈指」表示激憤如宋﹒文天祥〈與湖南大帥江丞相論秦寇事宜子〉「凡懷忠憤無不彈指」不過今天人們用「彈指」一詞多表示短暫易逝的時間《無量壽經》謂 , 一心念佛的人臨命終時蒙佛接引「如彈指頃即生彼國(西方淨土)。」「一彈指頃」有多長呢 ? 或說「心九百六十轉」(康僧會〈大安般守意經序〉)或說「二十入為一瞬二十瞬名一彈指」(〈翻譯名義無﹒時分〉)等。可見「彈指」之間雖很但已有許多念頭在生生滅滅了。

「魔」是梵語mara(魔羅)的省音。原來譯作「磨」梁武帝認為「字宜從鬼」改成「魔」沿用至今「魔」一意譯為「殺者」、「奪命」、「能奪命者」「障礙」等 , 亦作「惡魔」一切擾亂身心、障礙修行的事物均可稱為「魔」或「魔障」經中關於「魔」的講法很多主要有「四魔」為障一是「煩惱魔」即貪、瞋、癡等。二是「五陰魔」即種種身心煩惱。三是「死魔」即生死無常的威脅。四是「天魔」即欲界第六天的魔王「魔波旬」意譯為「惡障」。據說他經常率領魔眾到人間去破壞佛法。釋迦牟尼「成道」前夕,曾在菩提樹下降伏了魔波旬率領的魔軍《西遊記》等小說中關於「魔」的描寫都源於佛經後來用「魔」「魔鬼」泛指一切惡徒邪術也引申神奇之事如「魔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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