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鼓山菩薩衣(圖片引用自網路) |
禮懺時穿著配戴(出家眾也可以配戴);
新戒菩薩不披縵衣,代以披掛菩薩披帶。菩薩披帶經 聖嚴師父構思,而後由弟子果梵法師繪製,以佛像象徵佛,以法鼓山標誌象徵法,以錦色象徵瓔珞莊嚴。
聖嚴師父說:「在家菩薩戒子本來應該沒有衣,所謂白衣居士,而縵衣等卻是緇色的。不過,為了表示紀念,或者是表示莊嚴、整齊,這次法鼓山農禪寺傳授在家菩薩戒, 特別由果梵法師設計一件象徵意義深遠的『菩薩衣』,一邊繡有佛像,一邊繡有法鼓山的標誌,代表著學佛向法的精神。」(〈對在家菩薩戒的認識〉《法鼓》四十版四,《法鼓》三九版一。另參見:釋果梵〈菩薩衣的製作與意義〉《人生》一一七頁五一)
關於縵衣「縵衣」是漢傳佛教所特有的,在律典中並無明文規定,藏傳佛教的居士並不搭縵衣,南傳佛教只有五戒與八戒,也是沒有搭縵衣。在原始佛教,「袈裟」就是衣,是僧人的常服。而現在漢傳佛教僧人平常並不穿,只有到了誦經禮佛法會時才穿。「縵衣」則原是袈裟的一種,後來成了在家菩薩戒的戒衣,爾後受五戒者也披搭。。
弘一大師提到:「今人受五戒已,輒爾披五條衣,手持坐具,壞濫制儀,獲罪叵測。依佛律制,必出家落髮已,乃授縵條衣。若五條衣,惟有大僧方許披服。今以白衣,濫同大僧,深為未可。」(《弘一大師文集·新集受三皈五戒八戒法式凡例》)從文中可以發現,弘一大師也不認同居士於受戒後披搭縵衣。
法鼓山的菩薩衣,重要的意義在清淨與精進,自己應心生警惕,隨時隨地護持清淨戒體。因為菩薩戒的根本精神為:止惡、修善、利益眾生(三聚淨戒),在眾生群中成就菩提心,助眾生發起菩提心。而『菩薩衣』的使用,為禮懺時穿著(配戴)。(參考《菩薩戒指要》)
法鼓山菩薩衣(圖片引用自 | )
「善哉解脫服,缽吒禮懺衣,我今頂戴受,禮佛求懺悔。」
在此詩偈中「缽吒禮懺衣」的意思是什麼?可能是信眾們常問的問題。首先,根據佛學辭典︰「缽吒是梵語 paṭṭa的音譯,僧衣之一種。橫豎割截而縫綴,有如田畝分畦之袈裟,稱為田相衣;整幅而不割截之衣,則稱縵衣。亦即用兩幅布縫製而成之無田相之袈裟。又作縵條衣、縵條、禮懺衣。為沙彌眾及受持五戒、菩薩戒之在家信眾所穿著」。若根據梵英辭典,paṭṭa是 “cloth(布、衣服)”,或是 “coloured or fine cloth(有色或好的布、衣服), woven silk(絲織布)” 或是“an upper or outer garment(上衣或外衣)”等意思。
唐朝義淨法師所譯戒律典籍《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中,提到佛世時有位長者婦想請裁縫師(織師)織作「缽吒」供養鄔波難陀尊者,在正文之夾注部分,注解︰(言缽吒者,謂是大疊,與袈裟量同,總為一幅,此方既無,但言衣疊。前云衣者,梵本皆曰缽吒也,此云縵條)。南宋法雲法師所著《翻譯名義集》:「缽吒,唐言縵條,即是一幅疊(布)無田相者,三衣俱通縵也」。依這些資料的說明,「缽吒」原來是泛指「布、衣服」;在佛教可特指某種僧衣,相對於「袈裟」(橫豎割截而縫綴,有如田畝分畦),是屬於整幅而不割截之「縵衣」。
對於受戒之衣服,非常注重戒律的弘一大師(西元1880~1942年)在《新集受三皈五戒八戒法式凡例》中,特別提到當時佛教界,有些信眾們受在家戒(例如五戒),就披五條衣(袈裟的一種,五條縫綴),認為「今以白衣,濫同大僧,深為未可」,「壞濫制儀,獲罪叵測」。在夾注部分,注解︰(《方等陀羅尼經》云:在家二眾入壇行道,著無縫三衣。無縫,即是縵條,非五衣也。又《成實論》云:聽畜一禮懺衣,名曰缽吒。缽吒,即縵條也。據經論言:著縵條衣,亦可聽許;但準律部,無是明文,不著彌善)。
其次,此詩偈之第一句「善哉解脫服」之「解脫服」是「袈裟」之別名。「袈裟」是梵語kaṣāya或巴利語 kasāya之音譯;意譯是指紅色、暗紅色、紅黃色等壞色之僧衣。例如,在《大方廣十輪經》卷5:「如是一切佛,護持染袈裟,諸佛解脫道,是說名第一。著於解脫服,速疾捨惡見,趣向於涅槃,猶如藥治病」。若如此,受菩薩戒搭衣時,為何唱念稱讚「袈裟」之「善哉解脫服」詩句?
其實,整句「善哉解脫服,缽吒禮懺衣,我今頂戴受,禮佛求懺悔」是類似稱讚「袈裟」之「大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披奉如戒行,廣度諸眾生」的詩句(可能出自與南傳上座部之律藏注釋書《善見論》,南齊僧伽跋陀羅譯)。唐代武德九年(626年)~貞觀四年(630年)之間,道宣律師所撰《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12提到此詩偈是在剃髮成為沙彌的儀式中,和尚剃去頂髮後,授與袈裟時所說。唐代道世法師於顯慶四年(659年)所編輯《諸經要集》卷4以及唐總章元年(668年)所編輯《法苑珠林》卷22也同樣引用:「與剃髮時,當頂留五三髮,來至和尚前胡跪。和尚問言︰今為汝除去頂髮許不?答言︰好。然後和尚為著袈裟。當正著時,依《善見論》,復說偈讚云︰「大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披奉如戒行,廣度諸眾生」。
同樣的,宋代崇寧二年(1103年)長蘆宗賾禪師所集《(重雕補註)禪苑清規》卷9以及元順帝至元元年(1335年)東陽德輝禪師《敕修百丈清規》卷5也有記載:「本師持袈裟,亦有垂示法語,付袈裟置沙彌頂上,復舉偈云︰(大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披奉如來戒,廣度諸眾生)三舉,眾亦同聲和畢」。
但是,南宋寧宗嘉定二年(1209年)宗壽禪師所說《入眾日用》卷1以及約成於南宋理宗在位年間、撰者不詳《入眾須知》卷1,宋代后湖惟勉禪師編、度宗咸淳十年(1274年)成書,元世祖至元三十年(1293年)刊行《叢林校定清規總要》卷2,元代澤山咸禪師於武宗至大四年(1311年)編成《禪林備用清規》等禪宗清規則記載:「善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我今頂戴受,世世常得披」。比較二者,前者第一句是「大哉解脫服」,後者是「善哉解脫服」,後者與現在菩薩戒搭衣儀式所用的「善哉解脫服,缽吒禮懺衣,我今頂戴受,禮佛求懺悔」之第一句相同,而且後者第三句也是與菩薩戒大衣儀式所用詩句第三句「我今頂戴受」相同。另外,清朝道光三年(1823年),源供儀潤禪師所述《百丈叢林清規證義記》卷7則是用「善哉解脫服,無上縵五衣,我今頂戴受,世世不捨離」,有些不同。
因此,或許可以推論︰菩薩戒搭衣儀式所用詩句「善哉解脫服,缽吒禮懺衣,我今頂戴受,禮佛求懺悔」可能源自於唐代用來在沙彌的儀式中稱讚「袈裟」之「大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披奉如戒行,廣度諸眾生」的詩句;到了南宋禪宗清規中不知是何人何故改為:「善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我今頂戴受,世世常得披」。也不知何時何人何故將此類詩句用於菩薩戒搭衣儀式。雖然有這些不清楚處,但是仍然不減其引發受菩薩戒的戒子「向善、離惡」的認知的形成,而引發「愛敬」、「歡喜」與「悲泣」等感動。
(本文摘錄自262期《人生》雜誌,已收錄於法鼓文化出版《心與大腦的相對論》)
唐朝義淨法師所譯戒律典籍《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中,提到佛世時有位長者婦想請裁縫師(織師)織作「缽吒」供養鄔波難陀尊者,在正文之夾注部分,注解︰(言缽吒者,謂是大疊,與袈裟量同,總為一幅,此方既無,但言衣疊。前云衣者,梵本皆曰缽吒也,此云縵條)。南宋法雲法師所著《翻譯名義集》:「缽吒,唐言縵條,即是一幅疊(布)無田相者,三衣俱通縵也」。依這些資料的說明,「缽吒」原來是泛指「布、衣服」;在佛教可特指某種僧衣,相對於「袈裟」(橫豎割截而縫綴,有如田畝分畦),是屬於整幅而不割截之「縵衣」。
對於受戒之衣服,非常注重戒律的弘一大師(西元1880~1942年)在《新集受三皈五戒八戒法式凡例》中,特別提到當時佛教界,有些信眾們受在家戒(例如五戒),就披五條衣(袈裟的一種,五條縫綴),認為「今以白衣,濫同大僧,深為未可」,「壞濫制儀,獲罪叵測」。在夾注部分,注解︰(《方等陀羅尼經》云:在家二眾入壇行道,著無縫三衣。無縫,即是縵條,非五衣也。又《成實論》云:聽畜一禮懺衣,名曰缽吒。缽吒,即縵條也。據經論言:著縵條衣,亦可聽許;但準律部,無是明文,不著彌善)。
其次,此詩偈之第一句「善哉解脫服」之「解脫服」是「袈裟」之別名。「袈裟」是梵語kaṣāya或巴利語 kasāya之音譯;意譯是指紅色、暗紅色、紅黃色等壞色之僧衣。例如,在《大方廣十輪經》卷5:「如是一切佛,護持染袈裟,諸佛解脫道,是說名第一。著於解脫服,速疾捨惡見,趣向於涅槃,猶如藥治病」。若如此,受菩薩戒搭衣時,為何唱念稱讚「袈裟」之「善哉解脫服」詩句?
其實,整句「善哉解脫服,缽吒禮懺衣,我今頂戴受,禮佛求懺悔」是類似稱讚「袈裟」之「大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披奉如戒行,廣度諸眾生」的詩句(可能出自與南傳上座部之律藏注釋書《善見論》,南齊僧伽跋陀羅譯)。唐代武德九年(626年)~貞觀四年(630年)之間,道宣律師所撰《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12提到此詩偈是在剃髮成為沙彌的儀式中,和尚剃去頂髮後,授與袈裟時所說。唐代道世法師於顯慶四年(659年)所編輯《諸經要集》卷4以及唐總章元年(668年)所編輯《法苑珠林》卷22也同樣引用:「與剃髮時,當頂留五三髮,來至和尚前胡跪。和尚問言︰今為汝除去頂髮許不?答言︰好。然後和尚為著袈裟。當正著時,依《善見論》,復說偈讚云︰「大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披奉如戒行,廣度諸眾生」。
同樣的,宋代崇寧二年(1103年)長蘆宗賾禪師所集《(重雕補註)禪苑清規》卷9以及元順帝至元元年(1335年)東陽德輝禪師《敕修百丈清規》卷5也有記載:「本師持袈裟,亦有垂示法語,付袈裟置沙彌頂上,復舉偈云︰(大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披奉如來戒,廣度諸眾生)三舉,眾亦同聲和畢」。
但是,南宋寧宗嘉定二年(1209年)宗壽禪師所說《入眾日用》卷1以及約成於南宋理宗在位年間、撰者不詳《入眾須知》卷1,宋代后湖惟勉禪師編、度宗咸淳十年(1274年)成書,元世祖至元三十年(1293年)刊行《叢林校定清規總要》卷2,元代澤山咸禪師於武宗至大四年(1311年)編成《禪林備用清規》等禪宗清規則記載:「善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我今頂戴受,世世常得披」。比較二者,前者第一句是「大哉解脫服」,後者是「善哉解脫服」,後者與現在菩薩戒搭衣儀式所用的「善哉解脫服,缽吒禮懺衣,我今頂戴受,禮佛求懺悔」之第一句相同,而且後者第三句也是與菩薩戒大衣儀式所用詩句第三句「我今頂戴受」相同。另外,清朝道光三年(1823年),源供儀潤禪師所述《百丈叢林清規證義記》卷7則是用「善哉解脫服,無上縵五衣,我今頂戴受,世世不捨離」,有些不同。
因此,或許可以推論︰菩薩戒搭衣儀式所用詩句「善哉解脫服,缽吒禮懺衣,我今頂戴受,禮佛求懺悔」可能源自於唐代用來在沙彌的儀式中稱讚「袈裟」之「大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披奉如戒行,廣度諸眾生」的詩句;到了南宋禪宗清規中不知是何人何故改為:「善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我今頂戴受,世世常得披」。也不知何時何人何故將此類詩句用於菩薩戒搭衣儀式。雖然有這些不清楚處,但是仍然不減其引發受菩薩戒的戒子「向善、離惡」的認知的形成,而引發「愛敬」、「歡喜」與「悲泣」等感動。
(本文摘錄自262期《人生》雜誌,已收錄於法鼓文化出版《心與大腦的相對論》)
法鼓山菩薩衣(圖片引用自DDM.Fungrou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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