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四句,絕百非」是講佛德殊勝,不能用世間文字、或者心理的觀察想像能夠思議。
世間人所執著總為「四執」──執有、執無、執亦有亦無、執非有非無,約四種的句子為「四句」。佛所證的理體聖德,無法用這四句來彰顯──也不是有、也不是無、也不是亦有亦無、也不是非有非無。
「百非」是從「四句」所衍生出來,四句之中,每一句又有四句:
1.
「有」句下,又有「有、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
2. 「無」句下,也有「有、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
3. 「亦有亦無」句下,也是有「亦有亦無有、亦有亦無無、亦有亦無亦有亦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
4. 「非有非無」句下,也是為「非有非無有、非有非無無、非有非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非有非無」。這樣四四就一十六句。
接著「歷三世」──配合過去、現在、未來,各各有十六句,就有四十八句。
再約已經生起的四十八句,和還未生起的四十八句,合併起來有九十六句。
再加根本四句,就有一百句。這一百句,通通都不是,調之「非」,因為同樣都是有過失,都不究竟,都沒辦法表示佛的聖德。
為何「四句」通通都有過?
1. 「增益謗」:講「有」,執著一定有,那是加添的,執著有就等於謗佛。
2. 「損減謗」:執「無」也是謗,佛不可得的「不可得」不是沒有,就是『損減謗』。
3. 「相違謗」:講「不是有不是無」是相違謗。有中不能無,無中不能有,講亦有亦無,就是相違。有又違無,無又違有,彼此相違。
4. 「戲論謗」:講「非有非無」,不是有也不是無,是戲論、沒有實在的理論。
所以要顯示佛的聖德,沒辦法用四句百非來表現,沒有這樣的辭句言詞可以表達佛的聖德。 古云「口欲言而辭爽,心欲緣而慮亡」,無法用語言文字來表達,也無法用緣慮心去分別,「離四句,絕百非」的道理就是如此。
智者大師云「生生不可說,生不生不可說,不生生不可說,不生不生不可說」,既然不可說,要怎樣表達佛的聖德呢?「有因緣故,亦可得說」,為了度化眾生的因緣,也可以說生、說不生,說有、說無。不可執著,執著就成為行邪道,不執著就能見如來,執著就是過失,所以謂「離四句,絕百非」。
以下,敬錄 會性長老於《慈悲三昧水懺講記》中,p. 41-45的開示:
「離四句,絕百非。」就是講佛德殊勝,不能用世間的文字,或者是心理上去觀察,去想像能夠想得出來,所以謂之『離四句,絕百非』。四句,世間人所執著,前面所講的「四執」──執有、執無、執亦有亦無、執非有非無,約執,叫做四執。約四種的句子,謂之『四句』。佛所證的理體,所有的聖德,用這四句來彰顯,通通都不對。也不是有、也不是無、也不是亦有亦無、也不是非有非無。離去四句,四句都不立。四句拿來詳細配合起來,多到一百句也一樣,都不是正確的,謂之『百非』。通通都要捨去,『絕百非』,『非』要離去,『絕』也要離去。
怎樣叫做『離四句,絕百非』?「百非」是從「四句」衍生出來的,四句之中,每一句又有四句。比方『有』句下,又有『有、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無』句下,也有『有、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亦有亦無』句下,也是一樣,『亦有亦無有、亦有亦無無、亦有亦無亦有亦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非有非無』句下,也是一樣,『非有非無有、非有非無無、非有非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非有非無』。這樣四四就一十六句。再接下去,「歷三世」──配合過去、現在、未來,各各有十六句,過去有十六句、現在有十六句、未來有十六句,就有四十八句。再約已經生起的四十八句,和還未生起的四十八句,已起四十八句,未起四十八句,合併起來有九十六句,再加根本四句,就有一百句。這一百句,通通都不是,調之『非』。因為無論繁衍到一百句,同樣都是有過失,都不究竟,都沒辦法表示佛的聖德。
怎麼說這四句,通通都有過呢?有,則增益謗;無,是損減謗。講有,執著一定有,那是加添的,增益謗,等於謗佛,不應該執著有,執著有就等於謗佛,調之『增益謗』。執無也是謗,執著一定無,世間人講到空,就說沒,如果是無,就是損減謗。所以有人講,哪有佛?佛不可得。不可得不是講沒,講無,就是『損減謗』。怎麼說不是有不是無?如果講不是有不是無,就是相違謗。有中不能無,無中不能有,講亦有亦無,就是相違。有又違無,無又違有,彼此相違,所以謂之『相違謗』。設若講非有非無,那是戲論,戲論只是講遊戲的話,沒有實在的理論,謂之『戲論謗』,不是實體。講非有非無,不是有也不是無,這樣又成為戲論謗。所以要顯示佛的聖德,沒辦法用四句百非來表現,佛的聖德就是這樣。『離四句,絕百非』的種種的過患,最為徹底究竟圓滿,沒辦法用文字表現。
所以古人講『口欲言而辭爽,心欲緣而慮亡』,想要用語言文字來表達,口欲言,辭爽,沒有這樣的辭句言詞可以表達佛的聖德。爽,爽失。心欲緣而慮亡,慮就是緣慮,心中想要來緣慮,要來想佛的聖德,想不出來,不能用緣慮心去分別,心欲緣而慮亡。『離四句,絕百非』,道理就是這樣。
有人會誤會說,《金剛經》上講,『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這不就是講佛根本就是空嗎?色見、聲求都是行道,離開色見、聲求,那不是空嗎?那就變成無句。其實這裡講色相聲求都是指執,假定你莫執著,不起執著,也可以講有。如果你執著,講有也不對,講無也不對,講亦有亦無也不對,講非有非無也不對。所以不可以執,起執就成過,就有過失,就有過錯,不起執,通通無過。
所以《般若經》,智者大師所有的著作上,常常有講,『生生不可說,生不生不可說,不生生不可說,不生不生不可說』。有生,生生不可說,是有句。生不生不可說,生是有句,不生是無句。不生生不可說,不生,無句;生,有句,也不可說。不生不生不可說,通通都是屬於無,顯示空,也不可說。也不對,通通不可說。
既然不可說,要怎樣表達佛的聖德呢?下面一句講,『有因緣故,亦可得說』。為了度化眾生的因緣,有因緣故,也可以說生,也可以說不生;有因緣故,也可以說有,也可以說無。所以佛法上有時講有,有時講無,極樂世界是有的,阿彌陀佛是有的。所以蕅益大師有一個別號,叫做『西有沙門』。《般若經》上講空,一切空,法法皆空,無法不空,連能空諸法的空亦空。所以講般若三空,了真空而見性。講到空,無法不空,但不能執,執就有過,講有,也不能執,執就有過。所以講『有因緣故,亦可得說』。不可執著,執著就成為行邪道,不執著就能見如來。所以不可死執,無論有也好,沒也好,不可執著,執著就錯了,就是過失,所以謂之『離四句,絕百非』。這個道理,講起來比較深奧,要詳細講,道理很多,能了解最好,不能了解,不妨暫時留下來,保存在那裡,慢慢研究。總之就是對於佛身相,不能起執著。講有講無,不執著,就是合法,那就是『有因緣故,亦可得說』。如果起執著,都不能說,都是不合法,都是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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