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13日 星期日

聖嚴法師與弟子們之間的小故事




(一)師徒之間——果元法師(東初禪寺前任住持)

小故事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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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九年,因為美國紐約東初禪寺原本的場地日漸不敷使用,於是喬遷至斜對面一棟三層樓建物內,稍微紓緩空間局促的困難。在搬遷的過程中,我從師父身上學到很多東西。由於新址原是經營五金百貨的商店,店內堆了滿坑滿穀的雜物,師父、我和許多義工挽起袖子,清出一批又一批的垃圾,許多敲敲打打的工作,師父都事必躬親。這些事,原本我是從來不會、也不喜歡做,但看著師父親自一件件完成、專注於每個過程,讓我很感動!也體會到了師父所說「修行在生活中」的意義。
·回憶在美國紐約東初禪寺和師父相處的點滴,我發現師父常在日常生活中指導弟子禪法,有時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就能體現禪法。有一次早晨,我在大殿打掃,當時雖已出家多年,但第一次感覺到身心清明。剎那間,師父從二樓走下來,淡淡地說:「修行就是這個樣子!」讓我頓時有所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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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紐約東初禪寺時,有一次午間,我和師父倆人站在東初禪寺門口,看著街道上的往來人車,師父突然開口:「你應該早一點來的!」好像說我該發更廣大的願,才不至於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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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紐約東初禪寺時,有一次與師父的互動最令我印象深刻:那時我看師父奔波台美兩地,四處弘法、募款、寫作,幾乎沒時間休息,於是問:「師父,您為什麼要這麼忙?」結果師父看看我,大喝一句:「不為什麼!」當時覺得很震撼,所以往後當我愈是繁忙,都會想起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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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立三十年的東初禪寺,凝聚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弟子,追隨聖嚴師父學佛修行,一起在西方社會弘傳漢傳禪法。本期系列報導,我們專訪東初禪寺前任住持──果元法師,與大家分享在東初成長的點點滴滴,從親近師父的言行身教中,堅定自己的修行之路。一九八二年到東初禪寺參加禪七,是我平生第一次接觸佛教修行,之前對於佛教的認識可說是「零」,因為哥哥學佛打七的關系,我也跟著他到東初禪寺,造就了我與聖嚴師父和東初禪寺的因緣。

當時習慣稱為「禪中心」的東初禪寺,是在紐約皇後區內的一棟兩層樓老建築,一樓原本是汽車修理行,清空後就作為大殿;二樓有一間可供十人打坐的小房間,還有師父的寮房;地下室則是打七時的居士寮房和齋堂。整體的空間不是很大,也沒有象樣的傢俱,但那種幹淨、樸素和開闊的感覺,卻讓我留下深刻印象。

二十六年前的第一次禪七,二十幾個人在大殿內經行時,師父逐一逼問話頭,我原本沒什麼特別感受,但是過程中,有一位女眾突然情緒失控,對著師父吼叫:「Iwanttokillyou!」當下,我心頭一震,淚如雨下,心中不斷浮現一句話:「為什麼要殺師父?」當時,我不知道自己是起了「疑情」,過了好幾年,才明白個中道理。因為這件事,我感受到禪修的奧妙,也開啟了對修行的熱衷。

之後,我固定每年到東初禪寺打一次禪七,當時我在加拿大多倫多工作,過著一般上班族的日子。雖然家中常收到東初寄來的《禪雜志》,但礙於距離,週末我只能選擇到鄰近的道場參加修行活動。當時,我不知道自己已起了「出離心」,直到一九八五年,有一次師父問我:「要不要出家?」其實我並不瞭解出家的意義,但因為師父一句話,我辭掉工作、收拾簡單的行李就到紐約,成為東初禪寺住眾。

到紐約前,東初禪寺的法務由一些發心居士們臨時打理,但師父奔波台灣、美國兩地,當師父不在時,東初禪寺就形同空城,信眾來了也沒人接引。我想,師父希望我來的用意,也是希望這個地方能被好好經營吧!

一九八六年,我隨師父回到台灣農禪寺落發,隔年受三壇大戒,之後就回到東初禪寺成為常住法師,一住就是二十年。或許因為有人常住了,寺內大小事務自然地上了軌道,義工、信眾也愈來愈多。不過當時的東初禪寺很小,大殿才幾坪大,有時周日的法會,共修人數常高達七、八十人;到了農歷新年、浴佛節時,更高達三、五百人,信眾常從大殿內站到了街道上。因為場地日漸不敷使用,一九八九年便喬遷至斜對面一棟三層樓建物內,稍微紓緩空間局促的困難。

在搬遷的過程中,我從師父身上學到很多東西西。由於新址原是經營五金百貨的商店,店內堆了滿坑滿穀的雜物,師父、我和許多義工挽起袖子,清出一批又一批的垃圾,許多敲敲打打的工作,師父都事必躬親。這些事,原本我是從來不會、也不喜歡做,但看著師父親自一件件完成、專注於每個過程,讓我很感動!也體會到了師父所說「修行在生活中」的意義。

回憶在東初禪寺和師父相處的點滴,我發現師父常在日常生活中指導弟子禪法,有時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就能體現禪法。有一次早晨,我在大殿打掃,當時雖已出家多年,但第一次感覺到身心清明。剎那間,師父從二樓走下來,淡淡地說:「修行就是這個樣子!」讓我頓時有所體會。

又有一次午間,我和師父倆人站在東初禪寺門口,看著街道上的往來人車,師父突然開口:「你應該早一點來的!」好像說我該發更廣大的願,才不至於晚來了。第三次最令我印象深刻,那時我看師父奔波台美兩地,四處弘法、募款、寫作,幾乎沒時間休息,於是問:「師父,您為什麼要這麼忙?」結果師父看看我,大喝一句:「不為什麼!」當時覺得很震撼,往後愈是繁忙,我都會想起這句話。

近年因為執事調動的關系,我回到了總本山,接任禪堂堂主。今年是東初成立的第三十年,回想近十年間,東初的法師已有好幾位,信眾更是愈來愈多,加上美國護法會的辦公室也在裡面,參加禪七的人數亦受到限制,空間不敷使用的狀況愈來愈明顯。這幾年東初禪寺推動「法鼓希望工程」遷建計畫,希望能覓得更寬闊的場地。

我想,比起二十年前,東初禪寺現在的功能更重要了,它不僅是法鼓山在紐約的一處道場,更是北美各分會、象岡道場的聯系據點,師父期許東初禪寺未來能與國際接軌,希望以NGO(非政府組織)的名義參加聯合國,參於國際各項事務,相信這將對漢傳佛教在西方的發展,產生很大幫助。(采訪整理/林鍾妏.圖/本刊資料)


(二)師徒之間——果光法師

小故事摘要

師父常常開會開得很晚,或者跟我們討論事情直到很晚,我其實是因為自己很累了,所以常常會想盡辦法,勸師父早點休息。

有一天,師父談事情談得很晚,我就在一旁對師父說:「師父啊,要早一點休息!」意思是師父的法體很重要,所以請師父早一點休息,實際上,我的內心也一直在跟自己說:「我好累,我好想休息,師父您怎麼不趕快休息,否則我就不能休息了。」師父突然回應了我一句:「果光啊,我是盡形壽,獻生命,你是叫我休息什麼啊?」那句話對我來說很震撼,當下覺得非常慚愧,因為師父的年紀比我大,身體不是非常強壯,但是當師父想到眾生,想到佛法的時候,卻是完全忘了他自己。

有一次在帶禪七之前,師父的舌頭受傷了,傷口已經嚴重影響到用餐,所以只能用流質的食物。我們一直擔心著師父,是不是還可以講開示,而師父還是決定親自為大家講開示。師父每天依照原訂的時間上臺說法,內容十分精彩,似乎完全忘記他的舌頭是受傷的。

我那時也在禪七裡,有一天,師父請侍者把我從禪堂叫出來,侍者問我:「果光啊,你到底把藥放到哪裡去了?師父真的非常痛,完全找不到藥。」我才發現情況真的很嚴重,趕快去把藥找來給師父,這真是讓我感受很深刻。

我曾經相當多次的跟隨師父到各個外縣市去巡迴,關懷護持的居士們。每次師父去的時候都是好幾天,一個接著一個,就是馬不停蹄的奔波。

我比師父年輕這麼多,都感覺到有點吃不消,可是他老人家在居士的面前,絕對不會表現出疲憊來,我們明明很清楚師父其實很累,剛剛可能還在吃藥或打點滴,可是下一分鐘他該出來面對信眾、鼓勵信眾、關懷信眾時,他就是有一種風采弈弈的神情。那種為法忘軀,以眾生為優先,把自己放在其次的精神,用全生命來投入,讓我十分感動。


(三)師徒之間——果乘法師

小故事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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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一次我開車送師父去醫院,在車上,因看到師父因奔波弘法疲累的身影,不忍心地問:「師父,你為什麼要這麼累?有些事情留到明天再做吧!」師父只淡淡回答:「你怎麼知道我明天還在?」師父的這句話,讓我更體會師父是如何珍惜時間,每一刻都在精進用功,為佛教、為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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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皈依三寶時已三十八歲,在東初禪寺當義工近十年,覺得自己學佛起步晚,所以從來沒想過出家,但是師父的一句話:「果乘啊!你要不要出家?」讓我大吃一驚,我問:「師父,我也可以出家嗎?」師父鼓勵我:「你可以試試看,但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就因為師父的話,我在1998年落發,成為東初禪寺的常住法師,當時我已四十六歲,出家年紀比東初禪寺所規定的四十歲還超出許多。十年光陰、因緣流轉,我從師父口中的「常來眾」成為了「常住眾」。

·1997
年時,我到東初禪寺做義工已近十年,才打了平生第一次禪七,當時我已年過四十,在成衣公司的工作日漸繁重,老闆雖知我喜歡往道場跑,但也希望我能在工作與道場之間做選擇。當時,我並不知道自己已產生出離心,直到師父問我:「果乘啊!你曾經告訴我,你五十歲以後想做社會工作,出家也是在做社會工作啊!」一語驚醒了我,也讓我堅定了求道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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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皈依三寶時已三十八歲,在東初禪寺當義工近十年,覺得自己學佛起步晚,所以從來沒想過出家,但是師父的一句話:「果乘啊!你要不要出家?」讓我大吃一驚,我問:「師父,我也可以出家嗎?」師父鼓勵我:「你可以試試看,但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就因為師父的話,我在1998年落發,成為東初禪寺的常住法師,當時我已四十六歲,出家年紀比東初禪寺所規定的四十歲還超出許多。十年光陰、因緣流轉,我從師父口中的「常來眾」成為了「常住眾」。

1978年到美國前,我在台灣其實有份很穩定的工作,是在高雄上海銀行從事金融業,年紀很輕時我就擔任了科長,生活可謂無憂,但繁重的工作壓力卻常常讓自己生起無明煩惱。在征得家中同意下,我毅然辭掉工作,於78年到80年間到美國密西根攻讀MBA,畢業後就在紐約一家成衣工廠擔任會計十年,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因緣我才得以親近東初禪寺。

還記得是在86年時,我從紐約的地方報紙上,看到了東初禪寺刊登的「初級打坐班」廣告,徵求五位學員,那是我第一次到東初禪寺、第一次見到師父,當時還不知道師父是一位名傳遐邇的大禪師。初級禪坐時,見到東初禪寺內的義工忙得不可開交,心中便暗自發願要常來幫忙,往後只要有空閒就來,任何工作我都做,尤其常在地下室的廚房幫忙,讓我留下深刻回憶。隔年,有一日師父為我與另一位義工皈依,我也正式成為佛教徒。

皈依後我參於東初禪寺的法務更加頻繁,或許是自覺對佛法的理解不夠,因此比起禪修活動,我投入更多心力在做義工,因為覺得自己的體力還不錯,也喜歡和人相處。88年我回台灣農禪寺參觀,對法鼓山的認識更深一些。在美國護法會剛開始成立聯系處時,93年我便接任紐約州聯系處第一任召集人,幫忙聯系法務。

89
年東初禪寺因空間不敷使用,搬遷到斜對面的三層樓建築,記得那時週末幾乎都到新道場做清理工作,在搬遷過程裡也讓我對師父有了更深刻的認識。記得有個下午,師父正在拆除一個老舊木桌,手裡拿槌子,一槌一槌敲打,那種專注的神情讓我深受感動,我馬上體驗到這就是禪法的運用。師父抬起頭看著我說:「來!你體重夠重,在上面踩,你踩、我敲。」在那樣一拆一搬的過程中,我在師父身上學到很多,也看到師父隨順因緣、活在當下的修行態度。

還記得另一次我開車送師父去醫院,在車上,因看到師父因奔波弘法疲累的身影,不忍心地問:「師父,你為什麼要這麼累?有些事情留到明天再做吧!」師父只淡淡回答:「你怎麼知道我明天還在?」師父的這句話,讓我更體會師父是如何珍惜時間,每一刻都在精進用功,為佛教為眾生。

97
年時,我到東初禪寺做義工已近十年,才打了平生第一次禪七,當時我已年過四十,在成衣公司的工作日漸繁重,老闆雖知我喜歡往道場跑,但也希望我能在工作與道場之間做選擇。當時,我並不知道自己已產生出離心,直到師父問我:「果乘啊!你曾經告訴我,你五十歲以後想做社會工作,出家也是在做社會工作啊!」一語驚醒了我,也讓我堅定了求道之心。

回顧在東初禪寺的十年,我看到了師父、幾位法師、義工是如何辛苦在經營這個地方,由於沒有聘任專職,人力常不足,過去只有果元法師一位常住法師,義工也來來去去,道場內外的打理、舉辦法會和禪修等活動,都是靠著大家的努力才成就起來。原本師父在紐約成立東初禪寺,就是期望能向西方眾弘揚漢傳佛教,希望站在過去三十年的基礎上,東初禪寺未來能更加蓬勃。(林鍾妏采訪整理)


(四)師徒之間——保羅·甘乃迪、南茜·波那迪、馬宜昌、孫喜蓉、陳珠華

小故事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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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甘乃迪(PaulKennedy,師父第一位西方弟子)

1978
年,我參加完師父在美國指導的第一個禪訓班後,就追隨師父出家。1977年東初老人圓寂,師父回台灣接掌文化館。隔年我到台灣受比丘戒後,和師父一起返美。

回美後,因大覺寺已沒有空房間掛單,我們師徒倆因而開始一段到處掛單的流浪生活。師父每一天揹著睡袋,受邀到居士家教課,晚上能睡哪裡都不知道,但師父隨順因緣,一點都不擔心。

出家四年半後,我因生活因素決定還俗,當時師父對我說:「出家是改變人生的一個重大決定,不管面對再大困難,都該試著去克服。」至今,我重新體會修行對生命的價值,回顧師父三十年於西方弘法的堅持,讓我更領略到自己追隨是一位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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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茜·波那迪(NancyBonardi,東初禪寺董事)

1978
年,因緣際會我成為師父的英語老師。師父認真、待人以誠的行儀,讓我印象深刻。於是我開始跟師父學禪,成為師父最早的西方弟子之一。

我時常想,是什麼力量讓師父如此堅定?記得師父曾說:「學禪,有的人只停留在初學階段,有的人不斷努力提升,有人把學禪認真承諾,有人只把它當成嗜好興趣。你要做那一種人呢?」這段話,改變了我的生活態度,也支持我在禪修道路上不斷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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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宜昌、蔡惠寧(東初禪寺資深悅眾)

1976
年師父在大覺寺開禪坐班,我們參加了生平第一次禪七,也開啟了新人生。我(馬宜昌)最感激師父在一次完全無預期的情況下,大聲問我:「你清楚了嗎?」,令我如夢初醒,而這句話成了我30年來不斷挑戰自己的座右銘。

我在早期的留學生生涯中,經濟條件不寬裕,又想護持道場,時常捉襟見肘。有一次當面向師父說明困難時,師父即說:「人找錢難,錢找人容易。」並給了我們祝福。想法轉變後,我們在生意上一路暢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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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喜蓉(北美護法會第二任召集人)

我來自基督教家庭,偶然中跟著好友龔天傑夫婦到東初禪寺,聽聖嚴師父的講經說法,師父將艱澀難懂的佛法,以平易近人、如此貼近生活脈動的方式表達出來,讓我原本對佛教的刻板印象因而做了徹底的顛覆,更幫助我在日常中用方法轉煩惱、增智慧,於是在1988年皈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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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珠華(第一屆義工團團長)

我是菲律賓華僑,原本是天主教徒,來美後在1992年因讀到聖嚴師父的書籍,解開了許多人生的疑團,於是很快地就皈依三寶。

我從小對死亡會產生很大的恐懼感,連父母親過世時參加葬禮都非常害怕。但我選擇以面對代替逃避,於是加入助念組。剛開始為亡者助念時,仍然有心理障礙,我一次又一次地在佛前祈求佛菩薩的力量來克服恐懼,若遇退縮時,就不斷以師父的「面對、接受、處理、放下」的「四它」來調整心緒。從開始的恐懼到後來的安穩,聖嚴師父的身教言教感化,成為推動我難行能行的力量。


(五)師徒之間——常寬法師、楊蓓、施炳煌、方丈和尚、吳宜燁

小故事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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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寬法師

當我代理師父的侍者時,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情:師父在國外弘法行程結束,搭機飛回台灣,在機場走路的時候,我不小心把師父絆倒了。

我在心裡面跟自己說:「我覺得我好像不配做這個工作。」跪下去,我對師父說:「弟子覺得自己不配,不配再當侍者。」他問我:「我責備你了嗎?」我說:「沒有。」師父說:「沒事了,你只要盡形壽報師恩。」就因為師父這一句話,我心中那個石頭,才放下來了。後來第二次當侍者的時候,我發願,不管在這當中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就是要把師父照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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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蓓

1)師父從來不放棄心中的理想,無論什麼人,只要有機會,就一定將他所知道的佛法跟別人講,這就是他的理想,他從來沒有放棄過這件事情。

我以前在美國時,曾經有一段時間常去紐約象崗道場,跟著師父打禪七。有一次我問師父:「您這麼忙,怎麼可以把這些事情都做完?」師父說:「忙是忙啊,可是外境動,我的心不動。」這句話非常吸引我,原來人可以這個樣子!

2)我記得師父跟男眾法師講過一句話:「我是你們的師父,是老師又是父親。」因為我教書教久了,其實對於「經師」跟「人師」的差別非常敏感。我也常常會要求自己要做人師,可是有時候做不到,那是自己不夠的地方,可是我可以看得到,師父都做到了。如果我們的生命是這樣子,輪回來輪回去的話,你在這一世裡頭,能夠碰到這樣的一個老師,當然希望以後,還可以碰到這樣的一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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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炳煌

1)十年前我參加精英禪三,剛好坐在師父開示位置的左下角,第一個感覺是師父講話時真的滿可愛的。我很嚮往他那種開示,很自在的感覺。或許我心目中對於高僧就有這種很灑脫的感覺,開示的時候還會講笑話,真的是有點不太一樣。而這十年來親近師父的結果,他確實也是這樣的人。

2)聖嚴法師很有趣的是,他一直不斷嘗試各種方式,來呈現佛法,他非常勇敢地去嘗試,以各種方式來展現佛法,去互動、去突破,只要他能夠的話,就勇敢去做,他不是那麼擔心失敗。他會著重在各種不同的人身上,談論不同的事情,無論是跟誰談,都可以談出不同的事情來。師父說:「因為我跟不同的人談,所以也學到了更多不同的東西,其實是因為彼此互動而彼此成長。」但是我想,師父是有自己核心的東西,我相信他自己很清楚。

3)以前師父走路是很輕快的,現在師父的身體不是很好了。有一次在法鼓山上,常寬法師在旁邊扶著,師父很慢很慢地往前走,我很快地跑了上去,師父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問:「師父,還好嗎?」師父說:「好重喔!走不太動。腳好重,走不太動了。」

當師父一坐下來,就還了頭就跟我說:「施炳煌啊,你看我們法鼓山像不像極樂世界!」這一剎那,我突然感覺,這十年來跟在師父旁邊,很多的感觸突然湧了上來:雖然師父走路走得很累,但是他看到了一種很大很廣的平靜跟祥和,或許是一種法喜,似乎就是我在十幾年前,看到他的那一份自在!當我聽到他講這一句話,我也從某些角度中,看到了我心中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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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和尚

有一次在關懷信眾的場合中,師父想起,看我接了助念團的工作三、四個月後,還滿法喜的,好像沒有什麼罣礙,師父就對我說:「過幾天有個機會,你來跟大家來分享一下,為什麼你可以充滿法喜地擔任助念團的輔導法師。」講完以後,我就想改天到底要怎麼分享才好,結果才過了幾分鐘,師父就當場拿起麥克風來說:「我們現在請果東來跟我們分享,他擔任助念團輔導法師的心得,為什麼能夠充滿法喜。」

師父有一份毅力和精神,只要方向是對的,師父就朝那個方向去做,從來沒有考量自己當時的身體狀況,即使在很差的情況之下,他都會放下自己,去完成有意義的事情。舉個例子,上次地理頻道邀請法國探險家來台灣訪問,師父一看到與探險家對談的邀請函,就說這很難得的因緣,一定要去結這個善緣。於是師父從醫院出來,去跟探險家做一個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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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宜燁

方丈和尚新接位時,師父說他當天早上寫了一首偈子,於是當眾對董事們吟誦:「一缽乞食千家飯,孤僧杖竹萬裡遊,隨緣應化莫擁有,緣畢放身撒兩手。」我覺得現在這個社會,要跟大家募款很困難,可是就像師父所說:「隨緣應化莫擁有。」師父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眾生。

2004
218日,師父預立遺囑,其中有一段話,我背得很清楚:「諸賢各自珍惜,我們有這番同學菩薩道的善根福德因緣,我們曾在無量諸佛座下同結善緣,並將仍在無量諸佛會中同修無上菩提,同在正法門中互為眷屬。」有時候,真的想懈怠不做了,就是會想到師父說的話,我們真的是有這樣的善根、福德、因緣,所以一定要努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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